当年郁辞还是在美院念书大学生,卫庭玉写得手好字,本人也是个才子,和学院教授熟识。有回去找教授,教授恰好有课,他便走进教室,坐到角落位置。他肤白唇红,皮肤细腻,五官比女人还要精致,只是浑身散发着拒人千里冰冷气息,
容貌像母亲,性格像父亲,若是郁辞没有去世,该是世上最幸福三口之家。
但这世界上没有如果。
佣人看着卫庭玉长大,相当于他半个亲人。看着他生在勾心斗角卫家,从未见面生母面,从厌世自隔绝,点点地在郁辞影响下脱胎换骨,人生美满,二十几岁意气风发,月下花前,求亲成婚,卫家三少爷夫妇名满京城,真如神仙眷侣,但是峰回路转后不定是柳暗花明,也可能是万丈深渊。
郁辞是他命,他连命都没,怎会有心再去瞧世界眼,瞧其他人眼。
他什都不在乎,包括他自己。
郁清棠都已经做好最坏打算,如果卫庭玉不同意退婚话,她就向程湛兮和盘托出,然后和程湛兮私奔。现代社会难道他还能让人将自己绑回去不成?
郁清棠薄唇微抿,心里有些没来由失落。
卫庭玉捻起花瓶里桃花枝,衬得他手背肤白若雪,倚坐在窗前,宛如幅绝世名画。
佣人看着他挂断电话以后就直嘴角噙笑,似乎心情很好样子。
佣人大着胆子上前,问道:“七小姐电话?”
“要退婚。”
停在枝头麻雀扑腾着翅膀飞走,在青砖黛瓦屋顶上方划过,背后是湛蓝天空。
花瓶里桃花已经谢,卫庭玉让佣人不要换新鲜,日夜对着这枯败深褐色枝条。
听到郁清棠这说,他丝毫不意外,甚至久违地露出个笑容。
“为什?”
卫庭玉停下来,慢慢地问句:“遇到什?”
佣人低下头,说:“少奶奶。”
卫庭玉把花枝放在案前,温和地说:“和讲讲她吧,最近记忆越来越坏,好多事情都忘记。”
佣人说:“好。”
佣人开始说他们初遇。
卫庭玉“嗯”声,不似先前提到她便神色冷峻。
卫庭玉说:“她要退婚。”
佣人小心翼翼地笑:“可能是有意中人吧。”
卫庭玉懒洋洋地又“嗯”声,低头把玩那节桃枝。
佣人说到这,眼底涌出些许怀念,道:“三少爷以前也是这样,遇到……”佣人顿顿,略去不提,道,“七小姐真像极您。”
“没有为什。”郁清棠个字也不想和他多说,道,“要退婚。”
面如冠玉男人清浅地扬下唇角,说:“好啊。”
郁清棠听着那边话愣。
就这样?
这简单就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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