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开双唇,想回答她,却觉得发声器似乎突然故障,无法正常运作。此时,看出来她眼神已露出丝认得神采,然而,就站在那儿像个哑巴似地无法言语。这绝不是路大老远赶来希望看到结果,
「九月二十七日」必须将下列这些内容立刻写下来,因为太重要,会让整个记录过程更完整。
三天前,又向伯特借车,强迫自己无论如何都得去探望罗丝。出发前,内心虽然充满不安恐惧,但深处却相当明这是趟逃避不行程。
初抵马克街时,心想或许来错地方,因为这儿已完全不是记忆中模样,四处片脏乱,许多楼房已被夷为平地。路往前驶去时,犹可见到路旁遭弃置冰箱,门都松落下来,护栏后方张老旧弹簧床开肠剖肚地躺在那儿,里面铁丝往上穿出。有些屋子窗户封上木条,有些则修修补补,不像是有人居住房子。将车停在离屋子约条街远地方,然后走向马克街。
街道上看不见儿童嬉戏画面,和脑海中记忆完全不同——查理躲在窗后窥视街道上成群儿童玩耍(很奇怪,记忆中马克街永远都被窗户隔开,就站在里面望着窗外儿童嬉戏)——现在,这里只剩年暮老人孤单地站在门廊后,观看眼前慵懒切。
缓步踱向昔日曾居住过旧屋时,心头不自觉地又起阵恐慌。看见母亲身穿破旧棕色宽服,站在屋前由外往里清洗楼窗户,尽管当时气候寒冷多风。她总希望被邻人看见最美好面,显示她是个好妻子兼好母亲。
她很在意别人看法,以及出现在别人面前样子和感觉。马特总是时时提醒她,别人看法并不重要,而她却闻而不听,坚持诺玛定要穿得很体面,家中家具摆设定要上乘货,也定要待在家里,以免别人知道家里有个失常小孩。
走到大门前,停下来犹豫会儿,她正好挺起身子歇口气。想起要见到她脸,心就开始微微颤抖。然而,她面貌和极力从记忆中找寻出来影像已大相径庭。她头发花白,根根僵硬如铁丝,双颊肌肉则已干瘪得现出皱纹。前额因工作冒出汗水闪烁出几许微弱光辉。看见时,她有点儿不知所措地盯着瞧。
几乎想把脸别开,望向马路,但没有这做,毕竟大老远赶来这儿,为是什?
没错,可以假装迷路,向她问路。见到她已经足够,但依旧未临阵脱逃,仍按兵不动地站在那儿,看她会采取什行动。她只是站在那儿,言不发地盯着看。
“有什事吗?”她声音依旧沙哑,和记忆深处回荡出来声音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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