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农笑笑,给布兰迪倒上杯热茶,问:“你连出多少字母?”
布兰迪喝口茶说:“所有,而且如果密度够大,可以连出任何文字和图形,不管是单色还是混色,都可以。”
叶子农说:“而且不管你连出什,都是真实、有根据。”
布兰迪说:“是,但是这能说明什呢?”
叶子农用手指沿那堆豆子画个圈,说:“这是个‘场’世界,有多少立场就有多少观点、主义。众生是立场、利益、好恶,众生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东西,出离立场观点在立场圈里是没地方立足,因为没有‘场’可以让你立。望河楼吃饭你知道观点,于**主义‘邪恶说’是狡辩,于‘神圣说’是歪曲,怎都不招人待见,没人待见就没市场。这片子正如你《意向书》里所说,东欧民众需要心理支持,东欧当局推行变革政策需要反省历史和理论支持,西欧需要胜利者感受。其实你还漏掉块,还有美国,美国不仅要正义和胜利光芒,还有领袖感。不管你是什新思维、新史观,这
堆豆子吧,看同颜色能连出什字母,混色能连出什字母。你先看着,去弄点喝。”
布兰迪知道叶子农严谨,不会是故弄玄虚,这堆豆子定与要谈主题有关,既然豆子已经买来,摊开,不管是什寓意都要看看。
叶子农把剩下豆子拎到厨房随手找个地方放下,按下电热壶开关烧水。厨台上放着那个很大老式白色搪瓷茶缸,他拿起茶缸看看,从墙上挂着排炊具中取下个不锈钢网小笊篱,摇几下茶缸倒出剩茶,把小笊篱滤出茶叶倒进垃圾桶,用自来水冲洗下,把笊篱挂回墙上,然后从只绿色茶叶筒里取出些花茶放入茶缸。
做完这些他忽然想到什,匆匆又下楼,经过客厅时候见布兰迪正认真地看那堆豆子,那神情像是在破解个谜。
叶子农再次来到超市,这次买兜子罐装饮料,有可口可乐、果汁、矿泉水等好几个品种,回到房间把兜子饮料放在茶几上,说:“不知道你喜欢喝什,多买几样,你喜欢喝什就喝什。据说美国人喝什都放冰块,这儿没冰,你将就着喝吧。”
布兰迪说声“谢谢”,继续看那堆豆子。
叶子农在厨房等几分钟,水烧开,他沏大缸子滚烫茶。
布兰迪闻到茉莉花茶香气,看看大茶缸,看看那兜饮料,又看看叶子农,问道:“中国茶?”
叶子农解释说:“喜欢喝热。”
布兰迪拿起刚才摇豆子那个杯子到厨房,用自来水涮涮,回来放到茶缸旁边说:“也来杯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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