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有限范围内取得登峰造极成就,从此以后切都不免有走下坡路味道。他家里非常有钱,——还在大学时他那样任意花钱已经遭人非议,但现在他离开芝加哥搬到东部来,搬家那个排场可真要使人惊讶不置。比方说,他从森林湖(8)运来整整群打马球用马匹。在这辈子中竟然还有人阔到能够干这种事,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8)森林湖:伊利诺州东北部小城。
他们为什到东部来,并不知道。他们并没有什特殊理由,在法国待年,后来又不安定地东飘西荡,所去地方都有人打马球,而且大家都有钱。这次是定居,黛西在电话里说。可是并不相信——看不透黛西心思,不过觉得汤姆会为追寻某场无法重演球赛戏剧性激奋,就这样略有点怅惘地永远飘荡下去。
于是,在个温暖有风晚上,开车到东卵去看望两个几乎完全不解老朋友。他们房子比料想还要豪华,座鲜明悦目,红白二色乔治王殖民时代式大厦,面临着海湾。草坪从海滩起步,直奔大门,足足有四分之英里,路跨过日晷、砖径和火红花园——最后跑到房子跟前,仿佛借助于奔跑势头,爽性变成绿油油常春藤,沿着墙往上爬。房子正面有溜法国式落地长窗,此刻在夕照中金光闪闪,迎着午后暖风敞开着。汤姆·布坎农身穿骑装,两腿叉开,站在前门阳台上。
从纽黑文时代以来,他样子已经变。现在他是三十多岁人,身体健壮,头发稻草色,嘴边略带狠相,举止高傲。两只炯炯有光傲慢眼睛已经在他脸上占支配地位,给人种永远盛气凌人印象。即使他那套像女人穿优雅骑装也掩藏不住那个身躯巨大体力——他仿佛填满那双雪亮皮靴,把上面带子绷得紧紧;他肩膀转动时,你可以看到大块肌肉在他薄薄上衣下面移动。这是个力大无比身躯,个残忍身躯。
他说话声音,又粗又大男高音,增添他给人性情,bao戾印象。他说起话来还带着种长辈教训人口吻,即使对他喜欢人也样。因此在纽黑文时候对他恨之入骨大有人在。
“说,你可别认为在这些问题上意见是说算,”他仿佛在说,“仅仅因为力气比你大,比你更有男子汉气概。”们俩属于同个高年级学生联谊会;虽然们关系并不密切,总觉得他很看重,而且带着他那特有粗野、蛮横怅惘神气,希望也喜欢他。
们在阳光和煦阳台上谈几分钟。
“这地方很不错,”他说,他眼睛不停地转来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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