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但你还是什么都不要告诉他。”
帕斯卡莱皱着眉头表示同意,他把詹纳罗扛在肩上,因为孩子不愿意醒来,他走上了楼梯。莉拉跟在后面,很不高兴地嘟囔着:“这是什么日子啊!我要累死了,你和你的朋友给我惹了大麻烦了。”莉拉对恩佐说,他们去娜迪雅家,参加了一场聚会。帕斯卡莱没给恩佐提问题的机会,就和他一直聊到了半夜。帕斯卡莱说,那不勒斯,和整个世界一样,有一种新的生活在沸腾。帕斯卡莱说了阿尔曼多很多好话,他是一个很出色的医生,他没有想着自己的前途,而是免费给那些没有钱的人看病。除了很多服务于人民的计划,他和娜迪雅,还有伊莎贝拉一起,想给贫
在汽车上,莉拉开始数落帕斯卡莱(你成了那些人的仆人了吗?),他任由她发脾气。只有当她说够了,他才用那种政治腔调说:“南方工人的处境很糟糕,他们处于被奴役的境地,长期遭受欺压,如果没有工会的话,那他们的力量就太微弱了,所以需要创造条件,进行斗争。”他用方言痛心疾首地说:“莉娜,你担心会失去他们给你的那几里拉,你有自己的理由,詹纳罗要长大。但是,我知道你是一个真正的党员,你是一个明事理的人。在这里,我们这些工人从来都没成为工薪阶层,我们都在打黑工,不受法律保护,我们什么都不算。因此,你不能说这样的话:‘放过我,我有自己的麻烦要面对,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每一个人身处自己的位子,就应该做该做的事情。”
莉拉已经精疲力竭了,还好詹纳罗已经在车子后面的座位上睡着了,他的右手紧紧地握着那个小汽车。她听帕斯卡莱说话,并不是很专注,她时不时会想起维托利奥·埃马努埃莱大街上加利亚尼老师、阿尔曼多和伊莎贝拉的房子。她想,假如尼诺找到一个像娜迪雅这样的妻子,会是什么样的情况。马尔科现在才三岁,在认字方面,已经比她儿子厉害了。为了培养詹纳罗,她付出的努力都是白费功夫,这孩子已经荒废了,他在退步,她没有时间和精力来照顾他。他们到了楼下,她觉得自己不得不请帕斯卡莱上楼坐坐,她对帕斯卡莱说:“我不知道恩佐做了什么饭,他做饭很糟糕,也许你不会喜欢吃。”她希望他能走开,但他回答说:“我待十分钟就走。”这时候,她用指尖掠过了他的一只胳膊,小声说:
“你不要跟你的朋友恩佐说。”
“不要跟他说什么?”
“不要说法西斯的事儿。假如他知道了,今天晚上,他可能就会去找吉诺打架。”
“你爱他吗?”
“我不想伤害他。”
“哦。”
“就是这样。”
“你要知道,恩佐比你我更知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