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场出门。外面
风很大，还下起
点雨，雨丝既凉又锐，能刺进骨头里，
们没有伞，走在其中就更加难受，心情低落，路上都没怎
说话，张红丽也是。刚出来时候，看见她脸很红，热腾腾地散着白气，后来被风刮得好像更红，像冻坏梨，很想把手从裤兜里掏出来，捂上去暖暖她脸，却始终也没有鼓起勇气。
此次分别之后，便再也没有约过张红丽。春节放假前，单位还是没开工资，但分些东西作为福利，刚下岗也都有份，算是最后次大发慈悲：每人两桶豆油、袋大米、箱带鱼，还有副对联。给张红丽挂个传呼，留言是：晚上给你家送鱼，渤海第刀，大连野生。她没给回消息，结果当天晚上也没去。第二天早上，妈说厂里不是发对联，你给贴门上去，省得再去买。捧着碗热腾腾糨糊来到门外，抻开对联看，上联是“沈变腾飞指日可待”，下联是“心不下岗再创辉煌”，横批“春暖人间”，看后直接撕，又下楼买副新贴上。你妈个逼，春暖人间。
春节假期刚过，单位里还是没几个人上班，正月十五之后，厂区里才有点生气，食堂不锈钢大锅里煮元宵，连汤带水地喝下三碗，又慢悠悠地点颗烟，挺着肚子踱步回办公室。尚未坐稳，小柳便过来喊，说科长有事找。连忙赶过去，进屋之后，周随机示意坐在对面椅子上，跟说，知道找你啥事儿吗？说，科长，你随便考，都背得滚瓜烂熟，但现在吃得有点撑，反射弧可能拉长，你不着急话，想好慢慢回答你。周随机说，不是这个事，今天先不考试，有人举报你，违反乱纪，在厂里影响很坏。说，科长，这话说得不对，饭量是有点大，吃三碗元宵，但也是身不由己啊，很难控制，吃不饱就没办法背题。周随机说，好啊，你说才知道，三碗元宵，那都是有定额，你都吃别人怎办，这又是个事儿，们回头再细算，今天找你，是因为听说你年前把厂里发对联撕，说说吧，你对厂里有什意见，听听。说，科长，那可真是个误会，对联不是撕，发给时就是坏，本来想给粘好，结果手太笨，彻底给撕坏，对厂里特别忠诚，虽然来时间不长，但已经建立极为深厚感情，日沈变人，浑身沈变魂，众所周知，沈变是与新中国起发展壮大，从九四九年起由个小型干式变压器厂发展成中国最大、技术最先进国家重大技术装备企业……周随机说，行，打住吧，比背得都明白，其实今天找你，主要是给你分配任务，要上前线，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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