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约好
去滑旱冰！”丁俊聪义正严辞地喊。
叶婉娴放纵惯，柔声说：“好好好，那明天再补，先吃饭。”
丁羡长吐
口气，又把馒头塞回嘴里，叶婉娴忽然抬头扫她眼，“你下午有事吗？”
丁羡点头，流利地说出提前背好
答案：“
下午回学校出板报，下周学校要检查。”
叶婉娴把筷子
小姑娘托着腮，眼镜眨巴眨巴眨。
说好，明天就把切都结束。
于是就夜未眠。
床头闹钟看五百遍，时钟还是跟个老太太似走得慢慢悠悠，丁羡辗转难眠，翻来覆去，终于在天空将将泛起鱼肚白之时，睡过去。
电影约在下午。
回两回,三回四回。
丁羡就把这些话记在心里，直到有次，奶奶当着所有人面儿，催促叶婉娴生儿子，丁羡张口就哭：“不要弟弟，生就把他丢掉！”
奶奶从那时起开始提防她,时常半夜起床看看,她是否真把丁俊聪给扔出去。
而叶婉娴将所有精力都放到儿子身上,时常忘记女儿生日。
丁羡自己也很少提,除父亲偶尔有几年想起来会带她出去下馆子。
他说彼方尚有荣光在。
——《小怪兽日记》
丁羡从八岁开始就不过生日。
那年弟弟出生,家里大大小小忙都是丁俊聪事,没人注意到她。
叶婉娴生丁俊聪时难产，在产房足足待十四个小时,最后推出来时只剩下口气儿。连平日少言寡语父亲都忍不住在产房外憋红眼眶。
丁羡八点醒。
果不其然，在卫生间镜子里，看见双深凹熊猫眼。等她洗完脸出来，叶婉娴已经做完早饭端出来，扫她眼：“过来吃饭。”
丁羡跟过去，手刚捡个馒头往嘴里塞，听见叶婉娴把碗筷搁得砰砰作响，边对她说：“下午帮聪聪补下数学。”
丁羡拿下馒头，刚要说话，就听身后刚起床丁俊聪大叫：“下午跟小宇约好！”
叶婉娴：“你什
时候跟小宇约好？”
现在她自己也几乎忘差不多。
刚吃完饭,丁羡坐在歪脖树前写作业时，想起明天是她生日。
明天……
看电影……
然后就没心思写作业。
丁羡却跟个局外人似站在手术室门口。
奶奶说她从小心就狠,以后也不会疼弟弟,格外提防她，特地把丁俊聪接回老家养阵。
从小奶奶就不喜欢她，定要叶婉娴生个儿子,说是要留根。身旁亲戚妯娌也都爱跟丁羡开玩笑：“你妈要生弟弟，就不要你。”
第次听这话是三四岁，当场吓哭,抱着叶婉娴大腿哭哭嚷嚷地求。
可这些长辈就爱拿这些话吓她,“有弟弟,没人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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