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块钱。”
他咧嘴笑,说:“侦探,你给两码,不告诉老板你昨夜从她房里出来。”
“那个数目可以买大车像你这种非法入境墨西哥人。”
“好吧,快走。们不希望你在这儿。”
“们是指谁?”
他掀开个盒盖,自己拿根香烟,点上火,傲慢地对着抽烟。
“照顾老板。”他说。
“你从中赚不少吧?”
“侦探,你今天早上不强悍嘛,点儿也不强悍。”
“去端他妈咖啡。”对他大吼。
“杂种!”
跃而上抓住他胳膊。他动也不动,只是轻蔑地望着。笑着放开他手臂。
“你说得对,坎迪。点儿也不强悍。”
道阳光照得脚踝痒酥酥。睁开眼,看见棵树树冠在朦胧蓝天下轻轻摇动。翻个身,脸颊碰到皮革。头痛得像被利斧劈开似。坐起来。身上盖着条毯子,把推开,把脚伸到地板上。怒目看钟,钟指着六点半差分。
站起来,这需要骨气,需要意志力,需要不少体能,能力已大不如前。几年苦日子彻底改变。
勉强走向那半套卫浴设施,摘掉领带,除去衬衫,双手捧着冷水泼脸,也浇浇脑袋。浑身湿淋淋,用毛巾拼命擦。把衬衫和领带穿回去,伸手拿夹克,口袋里枪砰声撞到墙壁,取出枪,把弹仓和枪身分开,子弹倒在手上,有五颗是完整,另有颗只是黑掉弹壳。随即暗想,有什用呢?子弹唾手可得。于是把它装回去,拿着枪走进书房,放进个书桌抽屉里。
抬头看,坎迪正站在门口,整整齐齐地穿着白外套,头发往后梳,黑黑亮亮,目光很锐利。
“你要来点儿咖啡吗?”
他皱眉,然后点点头说:“噢,是。收入不错。”
“外快多少——保密费?”
他开始说西班牙语:“不懂。”
“你懂得很。你敲诈他多少?打赌不超过两码。”
“两码,什意思?”
他转身走出去,随即端着个银托盘回来,上面有个盛咖啡小银壶、糖、奶精和张干净三角形餐巾。他把托盘放在酒几上,收走空瓶和其他酒器,又从地板捡起另个酒瓶。
“新鲜。刚煮。”他说着就出去。
不加糖喝两杯。然后试着抽根烟。还好。仍属于人类。这时候坎迪又回到屋里。
“你要早餐?”他阴森森地问道。
“不,多谢。”
“多谢。”
“把灯关。老板没事。睡着。把他门关上。你怎喝醉?”
“不得已。”
他嗤之以鼻,“没得逞,呃?被踢出来,侦探?”
“随你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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