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慢慢抬起,视线焦点集中,但费番力气。看得出他正在挣扎,想克制自己。暂时胜利。他脸上变得毫无表情。
“没听过。”他小心翼翼地说话,说得很慢很慢,“他是谁呀?”
稍后再进来看他,他已经睡着,嘴巴张开,头发汗淋淋,浑身威士忌酒味。他嘴唇往后缩,露出牙齿,好像做鬼脸似,长舌苔舌头表面看来干干。
有个酒瓶子空。桌上玻璃杯还剩下两英寸左右威士忌,另瓶大约四分之三满。把空瓶放在茶车上,推出书房外,然后回来关落地窗,转动百叶窗板。快艇也许会回来吵醒他。关上房门。
把茶车推到厨房,厨房蓝白搭配,又大又通风,空无人。还肚子饿,又吃个三明治,喝下残存啤酒,然后倒杯咖啡。啤酒走味,但咖啡还是热。接着走回内院。过好久那艘快艇才划破湖水驶回来。大约四点钟,听见遥远船声渐渐变大,变成震耳欲聋喧嚣。应该订条法律来限制。也许有,只是快艇上人不当回事。他惹人嫌自得其乐,像认识许多人样。散步到湖边。
指甲有臭肉汤气味。法国贵族在凡尔赛宫大理石走廊墙边小便,等你终于从迷人侯爵夫人身上脱掉几套内衣,你马上发现她实在需要洗澡。该那样写才对。”
“为什不那样写呢?”
他咯咯笑道:“可以呀,然后住在康普顿幢五个房间住宅——这还要靠运气呢。”他伸手拍拍威士忌酒瓶。“你很寂寞,朋友,你需要伴儿。”
他站起身,还算稳当地走出书房。等着,脑子没想什。艘快艇沿着湖面大声驶过来。等它驶进视线内,发觉船桅座高出水面,后面拖着块冲浪板,板上立着位晒得发红壮硕小伙子。走到落地窗前,看船疾驶转弯。太快,快艇差点儿翻。冲浪手在板上单脚跳动,设法保持平衡,然后跃入水中。快艇随波慢慢停住,落水人懒洋洋地爬上船边,顺着拖绳回去,滚上冲浪板。
韦德又拿瓶威士忌回来。快艇重新发动,消失在远处。韦德把新酒瓶放在另个瓶子旁边,坐下来思索。
这次冲浪成功。转弯时驾驶员减速恰到好处,冲浪板上褐色皮肤少年向外探身对抗离心力。冲浪板几乎
“老天啊,你不是要全部喝掉吧?”
他斜睨着。“老兄,走啊。回家擦厨房地板之类。你挡住。”他声音又含混起来。照老习惯他在厨房已经喝过两杯。
“如果你要找,叫声。”
“不会贱得要找你。”
“好,谢。会在附近待到韦德太太回来。有没有听过名叫保罗·马斯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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