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换好衣服就走到水槽边，拧开
水龙头。她等着棕色
水流变清澈，然后双手捧满水，在脸和脖子上擦
把。她真希望已经洗头，昨天竟然没有想到这点，不过那个肥皂可能会让头发变得更油。她又捧起捧水，仔细端详。如果她现在把水喝下去会怎
样？
她看眼门口，门还关着。她可以问问崔斯坦，却担心会被他嘲笑。她又看眼手中水，尽管自己并不渴，但这水看起来又清凉又诱人。她回忆起喝水感觉，那种让人心旷神怡口感，那种顺着咽喉滴入肠胃冰爽快感，想到这里，她不由颤抖着，身子前倾，张开嘴唇，准备喝上口。
“要是
就不会喝。”崔斯坦声音把她吓跳，水溅在身前，外套也给打湿。
“该死！你差点让心脏病发作！”过片刻，她平复下呼吸后问道，“为什不能喝？”
他漠然地耸耸肩，“你喝会吐，水里有毒。水是从地下深处口井里流出来，那是魔鬼们住地方，它们在里面下毒。”
长夜就这样过去。崔斯坦从自己遇到成千上万个灵魂中精挑细选个又个故事犒赏迪伦。他特意只拣那些让迪伦发噱解颐或是惊叹不已故事讲，而对那些至今思之仍痛彻心扉故事则避而不谈。晨光渐渐落在他们身上，然而炽热阳光太灿烂，晃着崔斯坦眼，竟让他笑容显得有些苦涩。
“得继续赶路。”迪伦嘟囔着。他慢慢滑下床，把她也起拽下来。
“没错，”他笑着说，“但是今天不用走上坡路。”
“什意思？”她问。
“们只要越过个小山坡，之后就是马平川，只不过有点儿潮湿。”他努下鼻子。
“噢。”迪伦把手中剩下水泼掉，关上水龙头，“好吧，多谢救命之恩。”
“不客气。”他笑容温
“还要过沼泽？”迪伦抱怨起来，声音里止不住带丝哭腔。她讨厌那些见什沾什、让她举步维艰淤泥。
“不，不是泥，是水。”
“真希望们别游泳。”她喃喃自语着，走到壁炉那儿查看晾在那儿衣服。尽管不是特别干净，但它们倒是干，摸上去还挺暖和，木柴还在壁炉里冒着青烟。她转身对崔斯坦发号施令，“出去！”颐指气使地指着大门。
他翻个白眼，但还是恭顺地鞠躬，走出去。
这次迪伦跟在他身后紧紧关上门，然后匆匆把借来衣服脱掉，换上自己原来穿套。昨天这洗至少除去最脏污垢，炉火将布料烘得有些僵硬，但穿上自己新洗衣服还是非常惬意。这让她感觉自己还是人，至少也是刚刚死人。她不禁为自己想法暗自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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