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说着,仰头半信半疑地望着天空,“谢谢你。”
连她也不确定自己到底在跟谁说话,尽管此处并没有谁在看着她,迪伦还是感觉自己刚才那通怒气冲冲发泄有点蠢。她抓起船桨,把它们没入墨黑烟雾中,开始划起来。
划船居然超乎想象地艰难。迪伦隐隐约约想起,以
,它们合力拉扯让她根本挣脱不。
它们潜入水中,拽着她起往下猛冲。迪伦张嘴呼叫,水却没过脸,有毒水灌进她嘴里。惊慌失措迪伦把肺里所有空气都呼出来,急于把嘴巴清理干净她没有时间思考。肺部刚收缩,感受到挤压与窒息后,马上就开始急着要换气。她紧闭着嘴,努力克制呼吸渴望。她身体直往下沉,记忆片段又跃上心头,但这次崔斯坦不可能来救自己。
崔斯坦。他面庞在她脑海中浮现,无比清晰,这让她又有继续搏斗力量。她拉开外套拉链,番挣扎扭动后挣脱衣服,然后不顾切地向上踩水,直向上、向上、向上。不知是因为游太远还是因为搞错方向游向水底,她终于再也无法克制呼吸强烈渴望。
就在她觉得自己即将因为缺氧晕过去时候,她头钻出水面,满满吸两肺空气。她像没头苍蝇样伸手去够船,泪如泉涌,在脸颊上留下黑漆漆、黏糊糊汨痕。她双手使劲抓住小船,又爬上去。
她趴在那里喘好会儿。在不得不转头重新面对那些恐怖水下生物之前,她先努力触探下,看看是不是有什东西缠着自已脚踝,不过除冰冷之外别无其他感觉。她艰难地翻过身,重新坐回到硬木座位上。因为寒冷和恐惧,她身体在发抖,并感倒阵阵眩晕。全身衣服都湿透,挂满黏糊糊湖水。但所幸她仍然活着。
现在她必须尽快划水前行。船上没有桨,但她想起上次崔斯坦找到船桨。迪伦闭上眼,手指在膝盖之间空地上摸索。
“拜托,快出来啊!”她喃喃自语,沿着船板乱抓,“必须得找到崔斯坦,没有桨到底该怎过去啊?”
什也没摸到。迪伦睁开眼,眺望湖水,距离那头岸边至少还有半英里,湖面无风,连丝来无影去无踪微风都没有,船上也没有帆。她也绝不可能再下水游泳。她被困在船上,完全束手无策。
“浑蛋!”她叫喊在片静谧中听起来非常响亮,有些骇人,“讨厌这个地方!快把该死船桨给!”
她咚咚咚地走到船另端,然后再返身回去,屁股坐回座位上,彻底不知所措。正在这时她却看见那对船桨静静地躺在桨架上,仿佛直在等着她发现。迪伦看着它们,完全惊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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