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她那时
耐性竟有那
好，肯笑着听
胡诌，妈妈那时真可爱。
“你爸爸对你怎说你可听清楚
吧？”
妈妈冲着说，没有理她，走上楼梯回到自己房里去，妈妈脾气可不大好，爸爸愈生气愈不说话，妈妈恰巧相反。进房时，把门顺带关上，妈妈把门用力摔开骂道：
“报应鬼！和你爸爸要给你气死为止。你爸爸说你没出息，
点都不错，只会在面前耍强，给看脸嘴，中什用呀！猥猥琐琐，这大个人连小弟都不如！你爸爸说——！”
“好，好，请你明天再讲好不好？”打断妈妈话说。实在疲倦得失去耐性。妈气哭，她用袖子去擦眼泪，骂忤逆不孝。顶怕妈妈哭，她哭就心烦。从衣柜里找半天拿出块手帕递给她。真，觉得蛮懂得体谅妈妈，可是妈妈老不大懂得人家。坐在床上足足听她训半个钟头。不敢插嘴，实在怕她哭。
妈妈走以后，把放在床上书本、球鞋，统统砸到地上去，趴到床上蒙起头拼命大喊几声，胸口胀极，快炸裂般。
3
不喜欢南光，慢些儿再谈到它吧！还是先讲讲自己。你不晓得脾气有多孤怪，从小就爱躲人。在学校里躲老师、躲同学，在家里躲爸爸。长得高，在小学时他们叫傻大个，到现在走路还是直不起腰来。升旗时候，站在队伍里，总把膝盖弯起来缩矮截。继承妈妈皮肤，白得自己都不好意思。有人叫“小白脸”，有人叫“大姑娘”。多痛恨这些无聊家伙。常在院子里脱上衣狠狠地晒顿，可是晒脱皮还是比别人白，人家以为是小胖子，因为是个娃娃脸，其实很排，这从手梗子看得出来，所以总不爱穿短袖衣服，怕人家笑。拘谨得厉害，很羡慕们班上有些长得乌里乌气同学，他们敢梳飞机头，穿红衬衫，不敢。人家和合不来，以为傲气，谁知道因为脸皮薄，生怕别人瞧不起，装出副高不可攀样子，其实心里直发虚。
不是讲过爱扯谎吗？撒谎不必经过大脑，都是随口而出。别人问念什学校，说建国中学；问上几年级，说高三。乘公共汽车常常挂着建中领章，手里夹着范氏大代数。明明十七，说十九。运动顶不行，偏说是篮球校队。不要笑，怕人家瞧不起。爸爸说自甘堕落，倒是蛮想要好，只是好不起来就是。
找不到人做伴，来太爱扯谎；二来这个人大概没有什味道，什玩意儿都不精通。贴钱请小弟看电影他都不干，他朋友多，人缘好，爸爸宠他，说他是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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