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交往都要遵守某种庄重礼仪。即使是公爵夫人,看起来那样高傲和独断专行,也要每周两次,在约定日子里,上楼对自己姑妈做私人探访。她通常早上去,双方开始干巴巴、经常被庄严沉默打断交谈。在这期间,老太太要低声念祷文,要摆弄念珠。探访不会在姑妈本人想要结束之前结束,她从座位上站起来,亲吻公爵夫人嘴唇,让她知道见面结束。先前,公爵夫人必须每天去拜访自己这位亲戚;但后来,随着老妇人意愿,情况得以缓和,公爵夫人只需在周余下五天里每天早上派人问询下她健康。事实上,这位老公爵夫人过几乎是种幽居生活。她是个老姑娘,三十五岁时,她隐身修道院,在那里生活十七年,但没有削发;随后她离开修道院来到莫斯科,以便跟她姐妹、健康状况逐年变差寡妇、Л.伯爵夫人生活,还与她第二个姐妹,也是公爵小姐Х和解,她与之争吵二十多年。但是据说,几个老妇人没过过天和睦日子,上千次想要分开,却又做不到,因为她们终于意识到,她们每个都需要另外两个来预防烦闷无聊和老年种种猝发症。但是,尽管她们生活起居毫无吸引力,她们在莫斯科府邸又被最为郑重其事无聊所主宰,整个城市还是以不间断地造访这三位女隐士为己任。人们将她们看作所有贵族遗风和传统守护者,是本生贵族活生生编年史。伯爵夫人身后留下许多美好回忆,她是个不起女人。来自彼得堡人总是最先拜访她们。能在她们家里受到接待人,在任何地方都会受到接待。但伯爵夫人死,姐妹们也分开:最年长Х公爵小姐留在莫斯科,继承伯爵夫人遗产中归自己那份,死去伯爵夫人没有子嗣;最小这位修女,则搬到她侄子、彼得堡Х公爵家里。但公爵两个孩子,卡佳公爵小姐和阿列克桑德拉,仍留在莫斯科祖母那里,陪她消愁解闷,安抚她孤独。热爱自己孩子公爵夫人在规定整个服丧期间与孩子分离也不敢说个“不”字。忘说,当在公爵家里住下时,整个宅邸仍在举哀,但这时期很快就结束。
老公爵小姐全身黑衣,总是穿着简单毛料衣服,戴着浆过、收细褶白色衣领,这赋予她副救济院老太婆模样。她从未离开过她念珠,总是郑重其事地外出做日祷,所有日子里都节制饮食,接受各种神职人员和老成之人造访,阅读圣经类书籍,总体上过着种最禁欲苦行生活。楼上寂静是可怕,“吱呀呀”房门声绝不能有:老太太就像十五岁女孩样灵敏,听到敲门甚至只是“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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