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傅老爷子猛然抬起头来，
脸
倦容。
“老爷子累
吧？”
低声问道。
“嗳，”傅老爷子勉强笑道，“到底上年纪，才杯酒，就抵不住。”
说着便立起身来。
“先去休息，你们只管闹，不碍事。”
才好。
“你戴上这只表，手上疤便看不见。”傅老爷子拍拍吴敏肩膀说道，手表那条不锈钢弹簧表带正好将手腕上那道寸把长伤痕遮掉。
“谢谢老爷子。”吴敏收回手，低声谢道，右手不停地抚弄起左腕上那只表来。
“这是只亚美茄，旧些，倒是只好表，托人从香港带来——”傅老爷子顿顿，“本来是买给儿子傅卫，他那时刚升排长，连只好表都没有。后来自己拿来戴，只修过次，因为进水汽。准是准得很。”
傅老爷子瞅着吴敏，半晌却摇头叹道：
也站起来，想去搀扶傅老爷子，却让他把推开，他转过身去，背上驮着座小山似，颤巍巍步步蹭回房中去。
傅老爷子走，小玉便伸出他那只光光左手，唉叹声，说道：
“到底小敏比命好，还有老爷子赠表。想辈子，到现在连只表也没有捞到！”
“天行吴老板不是答应要送给你只精工表
？”笑着问道。
“那个馊老头？你猜他那晚对说什？‘你要表？给只鸟给你要不要？’”
“真是个糊涂孩子，年纪轻轻，那种事也是能做？”
“吴敏，”师傅隔着桌子叫道，“快去向老爷子下跪，要不是老爷子，你那条小命早就没有！”
“杨金海，”傅老爷子赶忙挥手喝止师傅道，“你不要来打岔。”然后又转向们道，“你们吃饭罢，菜都凉。”
们刚才忙着划拳闹酒，还没有工夫吃菜，这下才把寿面盛好，大家又敬傅老爷子巡酒，才开始大嚼起来。傅老爷子只舀小碗雪花鸡，尝两口，便放下箸。
“老爷子。”在旁边悄悄唤道，傅老爷子颗白发闪闪头，愈垂愈低，泪眼矇眬，竟像是快要盹着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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