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收发室老张女儿已经放假个星期,天天在外面跟帮不三不四二流子们起。”
“是啊,真作孽呃……”
们似乎也只有在这样年纪,才会有这丰富感情,风吹草动,挥霍无度。
寒假前考试依然让人格外痛苦。因为数学基础很好,立夏比其他文科学生分数高很多。
但她还是考不过傅小司,看着傅小司成绩单立夏总是会叹口气然后说“你真是神奇物种”。
其实无论是在哪个方面,只要联想起他,立夏脑子里第个浮现出来词语就是“神奇”。而另外个神奇物种就是陆之昂,在傅小司选择文科之后,他不出所料地成为全年级理科第名。立夏每次看到他们两个都恨不得伸出手去掐他们脖子。
谁说上帝造人是公平?见他大头鬼。
道她好不好。
很多时候都觉得遇见离开像是上帝跟自己开个玩笑。曾经以为找到自己另外半灵魂,现在却又血肉模糊地从身上撕扯开去。很多个夜晚都梦见遇见那张倔强脸。她说:“不寂寞,只是个人而已,世界里有个人就好,已经足够热闹。”
这是她对说过最让难过话。
而呢?是什样子呢,在经过浅川个又个夏天之后?有时候想想日子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流走,而自己竟然无动于衷,这应该是最令人沮丧吧?
立夏想着这样问题,提着刚刚灌满热水瓶从学校水房往回走。
放假前最后节课。
时间沿着坐标轴缓慢地爬行,日光涣散地划出轨迹,脑子里闪回画面依然是八月凤凰花溃烂在丰沛雨水里,化成地灿烂红。而眼前却是整个冬天干冷得几乎没有水汽,有时候摸摸自己脸都觉得摸到堵年久失修石灰墙,蹭蹭就掉下桌子白屑。
其实早就应该放假,学校硬是给高三加半个月补课时间。尽管教委三番五次地下令禁止补课,可是只要学校要求,那些家长们别说去告密,热烈响应都还来不及,私下里还纷纷交流感想:
“浅川中不愧是流学校啊。”
“是啊,你看别学校孩子,这早就放假回家玩,心都玩野。”
两边是高深香樟。还有零星些只剩下尖锐枝丫法国梧桐还有白桦。
风吹过去凋落下几片黄叶,晃晃就溶解在浓重夜色里。
已经晚上十点。水房在立夏灌满开水后也关上门。于是这条通往宿舍道路上,就只有自己个人。
缓慢上坡。
夜晚沉甸甸地压在树梢和路灯顶上。好像大床黑色棉被从天上没头没脑地罩下来。立夏缓慢地走着,心里是满满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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