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海,有很多很多人能够看见太阳初升时破晓晨景。
比如马路上穿着蓝色工作服拿着扫帚环卫工人,他们在每个清晨埋头清扫着这个城市,他们麻木面容掩盖在宽大口罩之下。那些寸土寸金地段在他们扫帚扫帚扫拭下,从疲惫灰蒙黑夜里苏醒过来,重新变得咄咄逼人。
比如那些被这个光速时代抛下老人们,他们在每个清晨从被窝里爬起,寻找着这个水泥积木般城市中不多绿地和树木,他们紧紧拥抱着树干呼吸、冥想,你只要看过此时他们闭着眼睛轻轻皱眉面容,你定会对未来充满畏惧。这些沉默不语树木,是这个城市里他们唯还能拥抱东西。旋转霓虹不属于他们,水晶酒杯不属于他们,苹果手机和IMAX电影不属于他们,他们是被这个城市抛下群遗老,他们在比他们还要古老更多树木面前,变成群遗孤。
还有彻夜不眠出租车司机。他们睁着疲惫双眼,搜寻着路上随时有可能伸出手行人。然而,在这种时间点赶去上班人,都是睡眼惺忪地手拎着公文包,手拿着杯豆浆,匆忙地冲向公交车站或者地铁入口工薪族,日益上涨出租车价格不仅让他们怨声载道,也让马路上亮着红色“空车”标志出租车越来越多。能够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看着计价器上数字翻跟斗人,他们不需要赶这早时间上班,他们名片上地址电话虽然都不相同,但是差不多都印着同样两个词语:总监,或者主管。但也不会再往上。再往上级别人,要自己开车,要别人帮他开车。要就住在公司马路对面,走路上班。
还有刚刚从钱柜里走出来双眼抹黑年轻女孩子。她们晕开眼妆在清澈晨曦里看起来更加肮脏不堪,她们喉咙里是昨夜酒气,酸,苦,腥,臭,混合起来就是款名为“失败者”香水。香料配方则是五味名叫虚荣、贪婪、懒惰、倒霉、愚蠢奇珍异草。
但还有另外群人。他们却仿佛眼前晨曦样,干净,清澈,规律,健康。
比如顾源和南湘。
在半梦半醒中听见客厅里有人说话声音。睁开眼睛,还没回过神来,突然阵风就从没有关紧窗户缝隙里吹进来,窗帘被猛地掀开,强烈光线照进屋子,把房间里昏暗瞬间撕碎,发出声惨叫,感觉像有人拿柠檬水挤进眼睛里。
可能叫得太过用力,同时混合着昨晚宿醉,耳朵里立刻开始嗡嗡嗡地叫个不停,整个房间在视线里像洗衣机甩干桶样旋转起来。
惨叫声同时也惊醒睡在边上崇光。他样子看起来就像是那些电视里床垫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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