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有人叫桑桑。他回头看,是同学朱小鼓:“你怎在这儿?”
朱小鼓神情有点激动,对桑桑说:“忽然想起件事来,记得李桐壶跟说过,说有天,戚小罐在他家院子里玩陀螺,玩着玩着,好好,就突然扑通声栽倒在地上,额头马上就破,李桐壶他爸抱起戚小罐,让他赶紧去戚小罐家喊人——他家跟戚小罐家是邻居。戚小罐他爸连忙过来,抱着戚小罐回家,样子并不特别惊慌,也没有大声嚷嚷。”
桑桑听罢,跳起身来就往镇上跑——父亲又去医院。到医院,他把父亲拉出来,将朱小鼓说事情告诉他。
桑乔说:“知道,你先回家吧。”
桑乔又去看眼已经有点知觉,但面色*仍如死人戚小罐,把医生叫到边,小声说:“不要紧,这孩子死不。”
要受处分,戚家也不会作罢。”母亲说完,叹息声。
桑桑就说起他傍晚见到白雀事。
母亲很生气:“她拉倒吧!不是她,蒋老师好好,哪有这个脾气。”
桑桑和父亲起悄悄去看蒋轮时,蒋轮紧紧抓住桑乔手,忽然像个孩子似地哭起来:“桑校长,完啦,完啦……”泪流满面。
桑乔说:“别这说。事情也许会有另外样子。”
如果李桐壶对朱小鼓所说切都是事实话,那就是说:戚小罐本就有种晕病。无论是为蒋轮解脱,还是为油麻地小学声誉,桑乔都必须弄清楚这点。但现在,使桑乔感到有难处是:这个李桐壶,半年前就退学,跟着他作箍桶匠父亲去外地。李桐壶没有母亲。他父亲白天上岸箍桶,他就人呆在船上,帮着看船。父子俩每次出门,个把两个月,才能回油麻地趟。因此,岸上家通常情况
蒋轮直摇头:“知道,知道,完……”
桑桑离开蒋轮后,心里总想着他要救蒋轮,想种种办法,但十有八九都是胡思乱想。有时,还想得很激动,觉得自己是个救人出困境英雄。他把自己些想法还正儿八经地对父母说。桑乔听:“净是胡说八道!”
桑桑就跑到操场上,坐在土台上接着想。桑桑总觉得蒋轮落到今天这步田地,绝对与他有关。假如他开始,就不给他们传信,他们也许就不会来往;假如他没有将那封信搞坏,白雀也许就不会去见那个谷苇不去见那个谷苇,也许他们就会好好——既然是好好,蒋老师就不会心情不好——既然不会心情不好,蒋老师就不会去计较戚小罐啃白薯……。桑桑越想
越觉得这事情与他有关。有阵,他甚至觉得,这切,就是他造成。
“桑桑,桑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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