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朴公睁开惺松睡眼,含糊问道,“该下吗?”
“朴公该休息,打扰个下午,想还是先告辞吧。恩师那边还有许多后事等去结呢。”
朴公怔怔思索半晌,终于站起来说道:
“也好,那你把今天谱子记住。改日你来,们再收拾这盘残局吧。”
朴公送雷委员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朴公孙子马上毫不思索摇着头琅琅把那首《凉州词》背出来。
“不得!不得!”雷委员喝彩道,“这点年纪就有这样捷才。朴公,”他转向朴公又说道,“莫怪唐突,将来恐怕‘雏凤清于老风声’呢。”
“不要谬奖他,”朴公说道,脸上不禁泛满得意笑容,向他孙子说句“去吧”。
朴公孙子离开书房后,朴公便把那碗热汤药捧起来,试着喝几口。
“朴公近来贵体欠安吗?”雷委员停下棋,关怀问道。
伯?”
“雷伯伯。”男孩子赶快做个立正姿势,朝着雷委员深深行个礼。
“这位就是令孙少爷吧?”雷委员赶忙还礼笑道。
“小孙子——效先。”朴公指指他孙子。
“好聪明长相!”雷委员夸赞道。
“倒也没有什,”朴公答道,“你还记得和你老师北伐打龙潭那仗吗?受炮伤。”
“是,是,记得。”雷委员赶忙应道。
“那时还年轻,哪里在意,现在上年纪,到底发着,天寒时候,腰上总是僵痛,电疗过几次,并不见效,便到奚复那里去抓帖药,服着好像还克化得动似。”朴公说着,已经把那碗汤药饮尽,然后又开始和雷委员对奔起来。下到二十手光景,雷委员有角被朴公打围起来,勒死,他在盒子里直抓弄棋子,想差不多十来分钟才能下手。
“朴公——”他抬头时,发觉原来朴公坐在那里,垂着头,已经矇然睡去。他赶忙立起来,走到朴公身旁,在朴公耳边,又轻轻唤声:
“朴公——”
“他今年小学三年级,在女师附小念书,”朴公介绍道,“他是在美国生,男孩子两夫妻都在那边教书。前几年,他祖母把他接回来。他祖母过世后,便直跟着。他刚回来时候,句中国话也不会说,简直成个小洋人!现在跟着念点书,却也背得上几首唐诗。”
“哦——?”雷委员惊讶道。
“你能背首诗给雷伯伯听吗?”朴公捋捋他银胡须。
“背哪首诗,爷爷?”
“你还能记得多少首?”朴公喝道,“上礼拜教给你那首《凉州词》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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