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开你苞,娟娟。”有天,娟娟陪宿回来,起身得特别晚,替她梳头,问她道。
“爸。”娟娟答道。
站在她身后,双手直蓖着她那头长发,没有做声。
“爸喝醉就跑到房中来,”娟娟嘴里叼着根香烟,满面倦容,“那时才十五岁,头晚,害怕,咬他。他揪起头在床上磕几下,磕得昏昏沉沉,什事都不知道。以后每次他都从宜兰带点胭脂口红回来,哄着陪他——
蚯蚓般鲜亮红疤,横在那里。
“有天,阿姨来,她带到猪栏边,边哭边说道:‘伊就是你阿母呵!’那天晚上,偷偷拿碗菜饭,爬进猪栏里去,递给妈,妈接过饭去,瞅半天,咧开嘴笑。走过去,用手去摸她脸,碰到她,她突然惨叫起来,把饭碗砸到地上,伸出她手爪子,把将捞住,还没叫出声音来,她牙齿已经咬到喉咙上来——”
娟娟说着又干笑起来,两只黑蝌蚪似眸子在迸跳着。搂住她肩膀,用手抚摩着她颈子上那条疤痕,突然觉得那条蚯蚓似红疤,滑溜溜,蠕动起来般。
从前和五宝两人许下个心愿:日后攒够钱,们买栋房子住在块儿,成个家,们还说去赎个小清倌人回来养。五宝是人牙贩子从扬州乡下拐出来,卖到万春楼,才十四岁,穿身花布棉袄棉裤,裤脚扎得紧紧,剪着个娃娃头,头上就夹着只铜蝴蝶,问她:
“你娘呢,五宝?”
“没得娘。”她笑道。
“寿头,”骂她,“你没得娘?谁生你出来?”
“不记得。”她甩动着头短发,笑嘻嘻咧开嘴。把她兜入怀里,揪住她腮,亲她两下,从那时起,便对她生出股母性疼怜来。
“娟娟,这便是们家。”
和娟娟搬进们金华街那栋小公寓时,搂住她肩膀对她说道。五宝死得早,们那桩心愿直没能实现,漂泊半辈子,碰到娟娟,才又起成家念头。向懒散惯,洗衣烧饭家务事是搞不来,不过总觉得娟娟体弱,不准她多操劳,天天她睡到下午,也不忍去叫醒她。尤其是她在外陪宿回来,身憔悴,对她格外怜惜。知道,男人上床,什下流事都干得出来。有次,个老杀胚用双手死揿住颈子,揿得差不多噎气,气呼呼问:你为什不喘气?你为什不喘气?五宝点大蜡烛那晚,梳拢她是个军人,壮得像只大牯牛,第二大早上,五宝爬到床上,滚进怀里,眼睛哭出血来。她那双小小xx子上,青青红红尽是牙齿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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