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刮得青光光
，顶上却耸着
撮根根倒竖猪鬃似硬发。他脑后见腮，两片牙巴骨，像鲤鱼腮，往外撑张，对猪眼睛，眼泡子肿起，满布着血丝，乌黑厚嘴唇，翻翘着，闪着口金牙齿，头汗，身汗，还没走近他，
已经闻到阵带鱼腥狐臭
。
娟娟走到他眼前，他翻起对猪眼睛，下狠劲朝娟娟身上打量下，陡地伸出他那赤黑粗膀子，把捉住娟娟手，便往怀里猛带，露出他嘴金牙嘻笑起来。娟娟脚下滑，便跌坐到他大腿上去，他那赤黑粗膀子将娟娟细腰夹得紧紧，先灌她杯酒，她还没喝完，他却又把酒杯抢去咂嘴舔唇把剩酒喝光，尖起鼻子便在娟娟颈脖上嗅轮，双手在她胸上摩挲起来。忽然间，他把娟娟只手臂往外拿开，伸出舌头便在她腋下舔几下，娟娟禁不住尖笑起来，两脚拼命蹬踢，柯老雄扣住她紧紧不放，抓住她手，便往她腹下摸去。
“你怕不怕？”
他涎着脸，问道。桌子狎客都笑出怪声来，娟娟拼命挣扎，她那把细腰，夹在柯老雄粗黑膀弯里，扭得折成两截。看见她苍白脸上那双黑蝌蚪似眼珠子，惊惶得跳出来。
不知娟娟命中到底冲犯什
，招来这个魔头。自从她让柯老雄缠上以后，魂魄都好像遭他摄走般；他到五月花去找她，她便乖乖让他带出去，去回来，全身便是七痨五伤，两只膀子上尽扎着针孔子。狠狠劝阻她，告诉她这种黑道中人物厉害，娟娟总是怔怔瞅着，恍恍惚惚。
“懂不懂，娟娟？”有时候发急，揪住她肩膀死摇她几下，喝问她，她才摇摇头，凄凉笑下，十分无奈说道：
“没法子哟，总司令——”
说完她丝不挂只兜着个奶罩便坐到窗台上去，佝起背，缩起只脚，拿着瓶紫红寇丹涂起她脚趾甲来，嘴里还在有搭没搭哼着《思想起》、《三声无奈》，些凄酸哭调。她声音空空洞洞，好像寡妇哭丧般，哼不几句，她便用叠草纸捍下鼻涕，她已经渐渐染上吗啡瘾。
有次，柯老雄带娟娟去开旅馆，娟娟让警察逮去，当她是野鸡。花许多钱，才把娟娟从牢里赎出来。从那次起，要娟娟把柯老雄带回家里来，想至少在眼底看着，柯老雄还不敢对娟娟逞凶，总害怕，有天娟娟命会丧在那个阎王手里。拿娟娟生辰八字去批过几次，都说是犯大凶。
每次他们回来，便让到厨房里去，看不得柯老雄那口金牙，看见他，便想起华三，华三打五宝，便龇起嘴巴金牙齿喝骂：打杀你这个臭婊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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