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离开她,朝窗前走去。她站会儿,担心地看看他,十分担忧地走。
不,他对她并不是冷酷无情。有瞬间(最后刹那),他非常想紧紧拥抱她,和她告别,甚至还想告诉她,可是就连跟她握手,他也下不决心:
“以后,她想起现在拥抱过她,也许会发抖,还会说,是偷去她吻!”
“这个人经受得住吗?”几分钟以后他暗自补充说。“不,她经受不住;这样人是经受不住!这样人永远也经受不住……”
于是他想起索尼娅。
但并不严峻。她目光明亮而且平静。他看出,这个也是满怀着爱心来找他。
“哥哥,现在什都知道,切都知道。德米特里-普罗科菲伊奇把切都告诉,讲给听。由于愚蠢和卑鄙怀疑,你受到迫害,受尽折磨……德米特里-普罗科菲伊奇对说,没有任何危险,你用不着对这件事感到那害怕。倒不这样想,而且完全理解你心里感到多愤慨,这样愤慨会在你心里留下永不磨灭痕迹。担心就是这点。你抛弃们,并不责备你,也不敢责备你,以前责备过你,请你原谅。自己也觉得,如果心里有这大痛苦,也会离开所有人。关于这件事,什也不会告诉母亲,不过会经常不断地谈起你,还要用你名义告诉她,说你很快就会去看她。你不要为她难过,会安慰她;不过请你也不要折磨她,——哪怕去看她次也好;你要记住,她是母亲!现在来,只是要告诉你(杜尼娅说着从座位上站起来),如果万你需要做什事情,或者你需要……整个生命或者什……那只要你喊声,就会来。别!”
她急遽地转身往门口走去。
“杜尼娅!”拉斯科利尼科夫叫住她,站起来,走到她跟前,“这个拉祖米欣,德米特里-普罗科菲伊奇,是个很好人。”
杜尼娅微微脸红。
从窗外吹进阵凉爽微风。外面光线已经不是那亮。他突然拿起帽子,走出去。
他当然不能,而且也不想注意自己病情。但是所有这些不断担忧和内心恐惧,对他病情却不能不产生影响。如果说他虽然在发高烧,却没有完全病倒,那也许正是因为这内心里不断忧虑还在支持着他,不让他倒下来,让他头脑保
“说呀!”稍等会儿,她问。
“他是个能干、勤劳、正直而且能热爱人人……别,杜尼娅!”
杜尼娅满脸绯红,随后突然惊慌起来:
“可你这是什意思,哥哥,难道们真要永远分别,所以你给……留下这几句遗言?”
“反正样……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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