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脾气前所未有好,他说:"要是你喜欢那个喇嘛,就把他放。"
说:"他想看书,把他经卷都交还给他。"
父亲说:"没有人在牢里还那想看书。"
说:"他想。"
是,这个时候好像看见那个新教派传布者,在空荡荡地下牢房里,无所事事样子。
在他怀里,说:"你母亲不在这里,要不然,她会心疼死。"
门巴喇嘛卖力地往身上喷吐经过经咒净水。他说,这是水晶罩,魔鬼不能进入身体。下半夜,那些叫头痛欲裂烟雾样东西终于从月光里飘走。
门巴喇嘛说:"好歹没有白作孽,少爷好好睡觉吧。"
睡不着,从帐篷天窗里看着弯新月越升越高,最后到跟亮闪闪金星般高地方。天就要亮。突然看到自己将来。看得不太清楚,但相信那朦朦胧胧真是个好前景。然后,就睡着。醒来时候,就把这件事情完全忘记。
早上起来,望着山下笼罩在早晨阳光里官寨。看到阳光下闪着银光河水向着官寨大门方向涌去。直碰到下面红色岩石才突然转向。还看到没有上山人们在每层回廊上四处走动。这切情景都和往常模样。但感到有什事发生。
父亲说:"那,就派人去看他是不是想看书。"
结果是翁波意西想看书想得要命。他带来个口信,向知道他想看书少爷表示谢意。
那天,父亲直用若有所思眼光看着。
门巴喇嘛
不想对任何人说起这事。比别人先知道罂粟在别人土地上开花,差点被别人用咒术要性命。又回到帐篷里睡下。睡不着,觉得经过些事情,自己又长大些。脑子里那片混沌中又透进些亮光。走到外面。草上露水打湿双脚,看到翁波意西毛驴正在安详地吃草。有人打算杀掉它作为祭坛上牺牲。解开绳子,在它屁股上拍掌。毛驴跟着从容步子吃着草往山上走去。宣布,这是头放生驴。
父亲问,到底是喜欢驴还是它主人。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于是,就眯起双眼看阳光下翠绿山坡。如果说喜欢这头驴,是因为它听话样子。如果说喜欢那个喇嘛,就没有什理由。虽然喜欢他,但他并没有表现出叫人喜欢样子。
父亲对说,要是喜欢驴子,要放生,就叫济嘎活佛念经,挂红,披符,才算是真正放生。
"不要说那个喇嘛,就是他驴也不会要济嘎活佛念经。"那天早上,站车山岗上对所有人大声说,"难道你们不知道毛驴和它主人样看不起济嘎活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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