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们去,好好过你们日子吧。"
他们走。看着月亮在薄云里移动,心里空落落很不好受。这不怪月亮,而要怪哥哥。对个少爷来说,就没有什好害怕,不怕挨饿,不怕受冻,更不怕……总而言之,就是没有平常人种种害怕。如果说还有种害怕,那就是痛楚。从小到大,从来没人对动过手。即使干很不好事,他们也说,可怜傻子,他知道什。但害怕总是与生俱来就在那里。今天,这种害怕就没有,无影无踪。对自己生出迷茫感觉。
这种感觉简直要把变傻。
问侍女塔娜:"该害怕什?"
她用更加迷茫眼光望着:"什都不害伯不幸福吗?"
"从这里滚开,你这个装傻杂种!"
晚上,好奇心没有得到满足,在果园里散步。
果园里有眼甜水泉,富寨里水都是从这里由女奴们背去。下人们背水都是在晚上,背就背到天亮。在这里,遇到前侍女桑吉卓玛。她用十分恭敬口吻向少爷请安。叫她从背上放下水捅,坐在身边。她手不再是以前那双带着香气,软软,光滑手。她低声哭起来。想抱抱她。可她说:"已经不配,会把少爷身子弄脏。"
问她:"生儿子吗?"
桑吉卓玛又嘤嘤地哭。她孩子生下来不久就病死。她哭着,身上散发出泔水刺鼻馊味,在薄薄月光下,在淡淡花香里。
但固执地问她:"该害怕什?"
她咯咯地笑起来,说:"少爷又犯傻。"
想这句话意思是说,少爷有些时候并不傻,只是在"犯"时候才傻。于
就在这时,银匠从树丛里走出来。
女人惊慌地问他怎来。他说,这桶水也背得太久,不放心,来看看。他转过身来把脸对着。知道这人恨。把鞭子塞到银匠手上。白天,到处找人打,众人都说傻子现在不止是傻,还发疯。银匠就在院子里干活,当然也知道这事情。他问:"少爷真是像他们说那样疯吗?"
说:"你看老子像疯?"
银匠冷冷笑,跪下,磕个头,鞭子就带着风声落到身上。知道鞭子落在身上部位,但感觉不到痛,这个人是怀着仇恨打。而他妻子,过去只轻轻掐下,都是痛。飞舞鞭梢把好多苹果花都碰掉。在薄薄月光下,淡淡花香里,笑。银匠吁吁地喘着气,手里鞭子落在地上。这下,他们两口子都在面前跪下。
银匠叫眼前奇迹征服,他说:"以前,女人是你身边人,现在,也是你人,你牲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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