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龙斯基又瞥眼那浑身颤动牝马优美可爱形态,恋恋不舍地离开它,走出马厩。他为避免引人注意,趁最有利时机向亭子走去。两里比赛刚要结束,所有眼睛都注视着跑在前面个近卫骑兵士官和在后面追赶个轻骑兵士官,两人都在使出最后气力向终点冲去。所有人都齐从赛马场中央和外面涌向终点,近卫骑兵队群兵士和士官对于他们长官和同僚即将取得胜利,大声高呼表示喜悦。弗龙斯基悄悄地钻进人群中心,差不多正是在鸣钟宣告赛跑终结时候,这时捷足先登溅得满身是泥高个子近卫骑兵士官正俯伏在马鞍上,放松他那匹因为出汗显得黧黑气喘喘灰色马缰绳。
牡马用力站定脚,减缓它那庞大躯体迅速前进运动,骑兵士官恍如从酣睡中醒来人样向周围打量番,勉强笑笑。群朋友和旁观者簇拥着他。
弗龙斯基有意避开那沉着冷静、自由自在地在亭子前面走动和谈话上流社会那群人。他知道卡列宁夫人、贝特西和他嫂子都在那里,他故意不走近她们,怕是乱心。但是他不断地遇到熟人,他们拦住他,告诉他刚才几场比赛详情,而且问他为什这样迟才到。
当骑手们被召到亭子里去领奖,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那方向时候,弗龙斯基哥哥亚历山大,个佩着金边肩章上校走到他面前,他身材不高,虽然生得和阿列克谢样强壮,但却比他更漂亮,更红润,他有着个红鼻子
光样在他想像里闪过。
当他超过从别墅或彼得堡驶来马车,越来越接近赛马场环境时候,近在眼前赛马兴奋就越加支配着他。
他宿舍里没有个人:他们都到赛马场去,他仆人在门口等候着他。当他换衣服时候,他仆人告诉他第二场比赛已经开始,好几位先生来找过他,马僮从马厩跑来过两次。
不慌不忙地穿上衣服(他从来没有慌张过,从来不曾失去过自制力),弗龙斯基吩咐驱车上马厩去。从马厩那里,他就可以看见赛马场周围像海洋似马车,行人和兵士们,和挤满人群亭子。看来正在进行第二场比赛,因为当他走进马厩时候他听到钟声。走向马厩,他碰见马霍京那匹白脚栗色马“斗士”,正披着蓝边橙黄色马被,竖起镶着蓝色边饰大耳朵,被牵到赛马场去。
“科尔德在哪里?”他问马僮。
“在马厩里备马胺。”
在打开门单间马棚里站着已备好马鞍佛洛沸洛。
他们正预备牵出它来。
“不太迟吗?”
‘Allright!Allright!”英国人说,“不要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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