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以为,如果以留下儿子作条件,安娜·阿尔卡季耶夫娜就会拒绝离婚。是本着这种看法答复,而且以为事情已经结。认为已经结,”阿列克谢·亚历山德罗维奇尖声叫着说。
“看在上帝面上,请你千万不要激动,”斯捷潘·阿尔卡季奇说,拍拍他妹夫膝盖。“事情还没有结。如果你容许再扼要地说遍,事情是这样:你们分离时候,你是伟大,真是要多宽宏大量有多宽宏大量;你同意给予她切:给她自由,甚至离婚。这个她非常感激!你可不要有另外想法!她真是感激哩!她感激到这种程度,以致最初时候,觉得她对不起你,她什都不考虑,她什都不能考虑。她放弃切。但是事实和时间证明她处境是痛苦,不能忍受。”
“对安娜·阿尔卡季耶夫娜生活丝毫不感兴趣,”阿列克谢·亚历山德罗维奇插嘴说,扬起双眉。
“可不相信这点,”斯捷潘·阿尔卡季奇温和地回答。
“她处境对于她是痛苦,而且对于任何人都没有好处。‘她自作自受,罪有应得!’你也许会这说。她知道这点,因而什都不向你要求;她坦白地说过她什都不
尽快地忘记这事。可是现在,回想起来,他又脸红。
十八
“喂,还有件事,你知道是什。是关于安娜事,”停下,抖掉那种不愉快印象后,斯捷潘·阿尔卡季奇说。
斯捷潘·阿尔卡季奇刚提安娜名字,阿列克谢·亚历山德罗维奇脸色就完全变:脸上以前那种生气消失,露出来厌倦和死气沉沉表情。
“你到底要做什?”他说,在安乐椅里扭过身来,咔嚓声折叠起他pince-nez。
“个决定,不论什决定,阿列克谢·亚历山德罗维奇!现在对你谈话,并不是……”斯捷潘·阿尔卡季奇刚要说:“并不是把你当作受伤害丈夫”,但是唯恐因此破坏这件事,于是就改变说法,“并不是把你当做政治家(这话也不妥当),只是把你当做个人,个心地善良人,个基督徒!你应该可怜她。”
“你到底是什意思呢?”卡列宁低声问。
“是,可怜她!若是你像样见过她——和她整整过冬天——你就会可怜她。她处境真可怕!简直可怕极!”
“据看,”阿列克谢·亚历山德罗维奇用种更尖细、几乎是尖叫声反驳说,“安娜·阿尔卡季耶夫娜万事都如愿以偿哩。”
“噢,阿列克谢·亚历山德罗维奇!看在老天面上,们既往不咎吧!过去就算过去!你知道她要求什,她等待着什: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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