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二舅吗，
现在开
家广告公司，你以前不是干过司机吗，来给开车吧，每月3000元，包吃住……能亏待你吗……对，驾驶证来到这里再办吧……喂，你别挂电话，等等，不是再干传销……喂，喂……”
二：“姑父，您老身体怎
样，打电话给你问个好，做老板，开家网络公司……你来入股吧，就是投资……不懂网络没关系，刚开始也不懂啊……脱不开身，那就把家里
牛卖，想赚大钱就做出点牺牲啊……好，那再说吧。”
三：“石头，是……你忘啊，以前咱在个工地上，是电工组……是啊，好几年没联系，现在做房地产呢，圈块地……对，哈哈，现在就是包工头……难听，还是叫王老板吧，你在家干建筑能挣多少钱啊……来帮吧，每月不少于3000……好，你到车站去接你，就这说定。”
石头来。
噩梦从此开始。
第六十五章传销魔窟
在莱滨市，每到早晨六点和下午六点，街头巷尾，广场，公园以及河边空地上，都有大群人，像赶集样，然而不买东西，也不卖东西。他们无所事事，游手好闲，为什像幽灵似汇聚在起呢？首先，为堵塞交通，然后为让人感到恐怖。
这恐怖画面是在白天出现。
这是些什人？
群整天吃白菜人。
石头下火车就受到热情接待。当年电工，现在王老板，见面就给他个拥抱，另个自称苗主任女人帮他拎着行李，他行李中装着瓦刀、锤、钎——他是个建筑工人。他们七拐八拐走进片杂乱居民区，走进幢破旧楼房。
进入房间，地上横七竖八像尸体般躺着些人，见到石头进来，“尸体”纷纷复活，向石头握手，说辛苦。屋里人都热情洋溢迎接他，给他递毛巾，倒开水，弄石头很不好意思。晚上吃饭，四菜汤，有鸡有鱼，取“机遇”之意，石头后来知道，只有新人加入时候才会吃到鸡和鱼，平时就是吃白菜和土豆。十几碗米饭，上面竖着筷子，齐刷刷两排摆在厅里茶几上，他们端起饭之后就开始喊：
“领导请吃饭，老板请吃饭，大家请吃饭，也吃饭。”
口号
群混迹于城郊结合部人。
个所有成员都睡地铺集体。
个不敢对亲人说出自己真实职业组织。
这些人数以万计，他们坚信自己将在几年后成为“百万富翁”。
因为人太多，这些百万富翁每天早晨都排队上厕所，每天最主要工作就是打电话。条破旧巷子口有个电话亭，个男人，穿着皱巴巴西装，还系着条猩红领带，他打三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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