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卷（3 / 7）

有年冬天，他们在上桥时候，卡车熄火，山牙用石头挡住车轮，马有斋爬到车下检修故障。因为地面结冰，石头滑动，卡车慢慢向坡下后退，如果不及时让卡车停住，那卡车下马有斋会被碾死，整辆卡车也会掉进桥下壕沟。

所有人都大喊起来，危急之中，山牙把自己腿伸到车轱辘之下，卡车停住，山牙从此成为瘸子。

后来山牙被捕时候，马有斋要炮子想尽切办法把山牙救出来。

他们父子俩有过这样段对话：

炮子说“山牙叔在监狱里，怎救？除非喊上人，都拿着枪去劫狱。”

藏匿另个男人心中转瞬即逝闪电？

他们浪迹天涯，他乡有牡丹盛开，他乡有苹果落地。

1980年，他们买筐烂苹果，大拇哥削个苹果，从形状可以看出那是筐烂苹果中不算很烂个。那个苹果放在桌上，给三文钱留着。

从1980年那个苹果开始，他们到死都保持着单身，都没有娶妻结婚，但是他们有个儿子。三文钱在垃圾箱里捡到个怪胎，他给这弃婴起名为寒少杰，丁不三和丁不四称呼他为寒少爷，孟妮称呼他为大头，三文钱和大拇哥称呼他为儿子。

寒少爷孤僻，内向，腼腆，这个孩子唯爱好就是穿上雨衣，只有在下雨时候，只有在穿上雨衣时候，才能遮挡住脖子上大瘤子，才能像个正常人那样不被围观、不被嘲笑。们忘记说件事——2000年11月21日，那天，他第次也是最后次表达自己爱情，他在走进那个包子店之前，在见到那个卖包子女孩之前，他曾经向警方要求给自己穿上件雨衣，由于当时艳阳高照，并未下雨，警方拒绝这个看上去荒唐要求。

他和她说过话共不超过十句，但每句话都带有香味，在寒少爷以后铁窗岁月中芳香弥漫。

他们马戏团里只有匹马，当然，所有马戏都和马无关，马是用来拉车，拉帐篷以及各种道具。后来，马死，他们吃它。这个草台班子行走到边境时候，新加入两个成员：马有斋和山牙。

马有斋会变戏法，山牙是个耍猴艺人。大拇哥让其加入主要原因是他俩提供新交通工具，山牙告诉大拇哥附近山上热带丛林里有大象出没，他们在山上守候个星期，捕获到只小象。

小象拉车，越长越大，最终长成大象，最终也死掉。

大象死，他们吃它整整个冬天。大象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副骨架。他们拿出全部积蓄买辆快要报废卡车。山牙担任司机，那时他双腿还完好无损，卡车有时陷在泥浆里，他用千斤顶，对抗,bao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