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大门,只见小男生侧坐在摩托上,脚踩着脚蹬,另只脚撑地,手插在口袋里。
头上扣着黑色卫衣帽子,若不是露出来银色刘海太显眼,整个人几乎都要融入到如墨夜色中去。
心脏好像被小猫偷偷抓下,涌上股难言酸胀感,薄谦皱眉道:“你怎来?”
陆时亦闻言侧过头,露出截雪白下巴。
“看羊驼。”
六岁孩童哪像大人,从刚才陆正原掀桌子起,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要掉不掉。但听到柳茹话,还是抹把眼睛,踉踉跄跄跑回房间。
趁大家都没反应过来,陆时亦快步走出陆家。柳茹和张叔似是想追,被陆正原声爆喝叫回去。
“砰——”
别墅门关上,怒骂声被阻绝在内,世界清静。
透过窗户,陆时亦看屋内眼,阳阳正拿着张盖满小红花画,递给陆正原。陆正原看到后嘴唇不哆嗦,情绪似是平复许多。
头示意自己没事,然后冲陆正原举起杯,“爸,祝你阖家欢乐,万寿无疆。”
语毕,他仰头将暗红色液体,喝干二净,扭头就走!
是个人都能听出这句话有刺,陆正原气手在桌面上划,骨瓷餐盘、水晶酒杯连带着碗筷滚落地!
偌大别墅霎时被碎裂声填满。佣人们不敢说话,怕主人家被伤到,低着头小跑过去收拾碎片。
陆正原把最先过来佣人踢开,站起来指着陆时亦后背:“怎能生出你这没教养儿子?!”
陆时亦笑笑,也不知道在笑谁。从车后座拿出只包装精美礼盒,扬手扔到墙壁外草丛中,推着车出陆家别墅门。
现在正是晚餐时间,汇丽庄园里看不见个路人。除过早出来营业蝉,以及风吹过草地沙沙声,毫无烟火气息。
他每走步,酒精便往头上返点。走到最后,他忘自己想去哪,站在汇丽庄园门口怔不知多久,又折回身,向截然不同方向走去。
半小时后,刚洗完澡薄谦接到通电话,“薄老师,在门口。”
薄谦裹上浴袍,长腿匆匆走出来。
“教养——?”
陆时亦垂在身侧手握紧,好像听到天大笑话。
“你凭什跟提教养?”陆时亦背对着陆正原,手臂微微颤抖,“爸,你养过,但是你教过吗?”
“……”
陆正原没想到他能跟自己针锋相对,时间愣住。柳茹面上血色尽失,显然吓得不轻,抖着嗓子吩咐陆恒阳:“阳阳,快去把给爸爸准备生日礼物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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