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店里又住几日,盘缠使尽。
杨志寻思道:“却是怎地好?只有祖上留下这口宝刀,从来跟着洒家;如今事急无措,只得拿去街上货卖,得千百贯钱钞好,好做盘缠,投往他处安身。”
当日将宝刀插草标儿,上市去卖。
走到马行街内,立两个时辰,并无个人问。
将立到晌午时分,转来到天汉州桥热闹处去卖。
王伦自此方才肯教林冲坐第四位,朱贵坐第五位。
从此,五个好汉在梁山泊打家劫舍,不在话下。
只说杨志出大路,寻个庄家挑担子,发付小喽罗自回山寨。
杨志取路,不数日,来到东京;入得城来,寻个客店,安歇下,庄客交还担儿,与此银两,自回去。
杨志到店中放下行李,解腰刀,朴刀,叫店小二将些碎银子买些酒肉吃。过数日,央人来枢密院打点,理会本等勾当,将出那担儿金银物买上告下,再要补殿司府制使职役。
人,把他寻事刺配沧州。那里又犯事。如今也新到这里。却才制使上东京勾当,不是王伦纠合制使∶小可兀自弃文就武,来此落草,制使又是有罪人,虽经赦宥,难复前职;亦且高俅那厮见掌军权,他如何肯容你?不如只就小寨歇马,大秤分金银,大碗吃酒肉,同做好汉。不知制使心下主意若何?”
杨志答道:“重蒙众头领如此带携,只是洒家有个亲眷,见在东京居住。前者官事连累,他不曾酬谢得他,今日欲要投那里走遭,望众头领还洒家行李。如不肯还,杨志空手也去。”
王伦笑道:“既是制使不肯在此,如何敢勒逼入伙。且请宽心住宵,明日早行。”
杨志大喜。
当日饮酒到二更方歇,各自去歇息。
杨志立未久,只见
把许多东西都使尽,方才得申文书,吊去见殿帅高太尉,来到厅前。
那高俅把从前历事文书都看,大怒道:“既是你等十个制使去运花石纲,九个回到京师交纳,偏你这厮把花石纲失陷!又不来首告,倒又在逃,许多时捉拿不着!今日再要勾当,虽经赦宥,所犯罪名,难以委用!”
把文书笔都批,将杨志赶出殿帅府来。
杨志闷闷不已,只到客店中,思量:“王伦劝俺,也见得是,只是洒家清白姓字,不肯将父母遗礼来点污,指望把身本事,边庭上枪刀,博个封妻荫子,也与祖宗争口气;不想又吃这闪!——高太尉你忒毒害,恁地刻薄!”
心中烦恼回。
次日早,起来,又置酒与杨志送行。
吃早饭,众头领叫个小喽罗把昨夜担儿挑,齐都送下山。
来到路口,与杨志作别。
叫小喽罗渡河,送出大路。
众人相别,自回山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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