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妻子留在本府羁管听候。等朝廷明降,方始细断。”
那何九叔、郓哥、四家邻舍,县吏领,自回本县去。武松下在牢里,自有几个土兵送饭。
且说陈府尹哀怜武松是个仗义烈汉,时常差人看觑他;因此节级牢子都不要他文钱,倒把酒食与他吃。陈府尹把这招稿卷宗都改得轻,申去省院详审议罪;却使心腹人赍封紧要密书星夜投京师来替他干办。那刑部官有和陈文昭好,把这件事直禀过省院官,议下罪犯:“据王婆生情造意,哄诱通*,唆使本妇下药毒死亲夫;又令本妇赶逐武松不容祭祀亲兄,以致杀死人命,唆令男女故失人伦,拟合凌迟处死。据武松虽系报兄之仇,斗杀西门庆*夫人命,亦则自首,难以释免,脊仗四十,刺配二千里外。*夫*妇虽该重罪,已死勿论。其馀干人犯释放宁家。文书到日,即便施行。”
东平府尹陈文昭看来文,随即行移,拘到何九叔、郓哥并四家邻舍和西门庆妻小,干人等都到厅前听断。牢中取出武松,读朝廷明降,开长枷,脊仗四十上下公人都看觑他,止有五七下着肉。取面七斤半铁叶团头护身枷,钉,脸上免不得刺两行“金印“,迭配孟州牢城。其余干众人,省谕发落,各放宁家。大牢里取出王婆,当厅听命。读朝廷明降,写犯由牌,画伏状,便把这婆子推上木驴,四道长钉,三条绑索,东平府尹判个字:“剐!”上坐,下抬;破鼓响,碎锣鸣;犯由前引,混棍後催;两把尖刀举,朵纸花摇;带去东平府市心里吃剐。
话里只说武松带上行枷,看剐王婆,有那原旧上邻姚二郎将变卖家私什物银两交付与武松收受,作别自回去,当厅押文帖,着两个防送公人领,解赴孟州交割。府尹发落已。
只说武松与两个防送公人上路,有那原跟土兵付与行李,亦回本县去。武松自和两个公人离东平府,迤逦取路投孟州来。那两个公人知道武松是个好汉,路只是小心伏侍他,不敢轻慢他些个。武松见他两个小心,也不和他计较;包裹里有是金银,但过村坊铺店,便买酒买肉和他两个公人吃。
话休絮繁。武松自从三月初头杀人,坐两个月监房,如今来到孟州路上,正是六月前後,炎炎火日当天,烁石流金之际,只得赶早凉而行。约莫也行二十余日,来到条大路,三个人已到岭上,却是巳牌时分。武松道:“你们且休坐,赶下岭去,寻些酒肉吃。”两个公人道:“也说得是。”
三个人奔过岭来,只望时,见远远地土坡下约有数间草房,傍着溪边柳树上挑出个酒帘儿。武松见,指道:“那里不有个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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