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离开潘西,有什特别不安感觉吗?”
“哦,倒是有些不安感觉。当然啦……可并不太多。至少现在还没有。揣摩这桩事目前还没真正击中要害。不管什事,总要过些时候才能击中要害。这会儿心里只想着星期三回家事。是窝囊废。”
“你难道点也不关心你自己前途,孩子?”
“哦,对自己前途是关心,没错儿。当然啦。当然关心。”约莫考虑分
到哪里去呢?个劲儿琢磨,湖水冻严以后,那些野鸭到底上哪儿去。在琢磨是不是会有人开辆卡车来,捉住它们送到动物园里去。或者竟是它们自己飞走?
倒是很幸运。是说竟能边跟老斯宾塞胡扯,边想那些鸭子。奇怪是,你跟老师聊天时候,竟用不着动什脑筋。可正在胡扯时候,他突然打断话。他老喜欢打断别人话。
“你对这切是怎个感觉呢,孩子?对这很感兴趣。感兴趣极。”
“您是说给开除出潘西这件事?”说,真希望他能把自己瘦骨磷峋胸脯遮盖起来。这可不是太悦目景色。
“要是记得不错话,相信你在胡敦中学和爱尔敦.希尔斯也遇到过困难。”他说这话时不仅带着讽刺,而且带着点儿恶意。
“在爱尔敦.希尔斯倒没什困难,”对他说。“不完全是给开除出来。只是自动退学,可以这说。”
“为什呢,请问?”
“为什?哎呀,这事说来话长,先生。是说问题极其复杂。”不想跟他细谈。他听也不会理解。这不是他在行学问。离开爱尔敦.希尔斯最大原因之,是因为四周围全都是伪君子。就是那回事。到处都是他妈伪君子。举例说,学校里校长哈斯先生就是生平见到最最假仁假义杂种。比老绥摩还要坏十倍。比如说,到星期天,有些学生家长开汽车来接自己孩子,老哈斯就跑来跑去跟他们每个人握手。
还象个娼妇似巴结人。除非见某些模样儿有点古怪家长。你真该看看他怎样对待跟同房那个学生父母。是说要是学生母亲显得太胖或者粗野,或者学生父亲凑巧是那种穿着宽肩膀衣服和粗俗黑白两色鞋人,那时候老哈斯就只跟他们握下手,假惺惺地朝着他们微微笑。然后就径去跟别学生父母讲话,谈也许就是半个小时。受不这类事情。它会逼得发疯,会让烦恼得神经错乱起来。痛恨那个混帐中学爱尔敦.希尔斯。
老斯宾塞这时又问什话,可没听清楚。正在想老哈斯事呢。“什,先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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