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裴也高兴:
“那就好办,咱爷俩现在就去曾家庄。”
杨百顺重新替老裴担起剃头挑子,两人块向曾家庄走去。
从第二天起,杨百顺就跟着曾家庄杀猪匠老曾学杀猪。边学杀猪,边还惦着哪天再改换门庭,重新跟老裴学剃头。老曾是个生人,老裴毕竟跟自己有患难之交。后来也跟老裴见过几面,但老裴再没跟他提过此事。半年之后,杨百顺跟师傅老曾熟,次说起心腹话。杨百顺把这话也说。他认为老曾会生气,没想到老曾没有生气,笑
“你要敢杀活物,就好办。”
杨百顺:
“咋?”
老裴:
“曾家庄杀猪老曾,和是好朋友。上次他跟说,老,想收个徒弟,时没找到合适人。”
老裴:
“你先委屈待着,等这边合适,咱再商量。”
两人说罢,太阳已经落山。老裴要回裴家庄,杨百顺要去尹家庄,杨百顺替老裴挑起剃头挑子,块出张班枣。说着闲话,已到岔路口,两人该分别。杨百顺把挑子换到老裴肩上。老裴挑着担子,走两步。突然又回头:“问你,你动得刀子不?”
杨百顺停下脚步。吓跳:
“咋,叫去杀人呀?”
“叔,既然跟您,就不会跑。”
老裴看看四周:
“那个徒弟不是般徒弟,是老婆她娘家侄子。”
杨百顺明白,说:
“他跑是他不争气,和您没关系。”
又说:
“他老婆死,家里他个人说算。”
停停又说:
“虽然他每天动刀动枪,但脾气不算孬。”
杨百顺虽然没有杀过猪,也是走投无路,且听说老曾脾气好,比跟着熬盐熬碱老尹强,马上高兴地说:“叔。不挑活儿。”
老裴笑:
“不是让你去杀人。是杀猪。”
杨百顺愣在那里:
“没敢杀过。”
老裴又走回来。放下剃头挑子:
老裴神秘地笑:
“怎没关系,关系大。知道老婆心思,怕在外边剃头,去看姐;也怕攒体己,给自个儿留后路。在家受气,出门剃头,还能再让人看着?你给来阴,也给你来阴。不打她娘家侄子,也不骂他,就是不教他真手艺。他给人剃头,就割人口子,人家能不跟他急?有次在葛家庄,编笆老葛让他割得顺头流血,老葛跳起来,兜头扇他嘴巴子。天天这样,他能不跑吗?”
杨百顺又明白。老裴:
“刚走个,脚跟脚又来个,怕露马脚哇。”
老裴把心腹话都说,杨百顺就不好再为难老裴:“叔,既然这样,就先去尹家庄投奔俺舅,他会做盐。只是他脾气怪,动不动就打人,有些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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