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摩西脑袋“嗡”声炸。脑袋炸不是说吴香香跟人偷情,自己跟她过年多,竟不知道;而是屋里这个男,从声音听,不是别人,就是隔壁银匠老高。是老高还不是最让人吃惊,听话音
男人说话:
“那人回来还得几天呢。”
吴香香:
“你媳妇知道,也不是闹着玩。”
男:
布:“二哥,人命关天,你就当帮俺个忙,俺也不要四厘,三厘。”
老布:
“厘。”
阵讨价还价,又各让厘,每斤葱三分八,双方成交。接着山东人回店牵马,将车葱拉到老布老赖吴摩西住客店。卸下,点上马灯过秤,风吹日晒,六千斤葱,变成五千九百二十斤。那个山东瘦子摇头:“说话又折八十斤。以后不敢出门。”
山东人走后,老布老赖吴摩西甚是喜欢。少跑四天四夜路,又贩到太原葱,而且是干葱;回去卖葱时,洒上水,分量又回来;算起来,里外里占便宜。在谈生意过程中,老布出力最大,老赖也帮腔,老布便要两千二百斤,老赖要两千斤,剩下千七百二十斤,是吴摩西。吴摩西虽比他们俩少要,但也少费口舌。第二天早,三人高高兴兴,赶着毛驴车回延津。
“让她走娘家去,大后天才回来。”
吴香香:
“明天你不能来。”
男:
“三四年,不也没出事?”
回到延津已是第六天下半夜。到县城,与老布老赖分手,吴摩西赶着毛驴车,回到西街馒头铺。也是怕惊醒吴香香和巧玲睡觉,吴摩西悄悄拨开头门,牵着毛驴,蹑手蹑脚进院子;同时想给吴香香个惊喜,没到太原,却贩得车太原葱;头回出马,就旗开得胜。月光下,院里像撒层霜。待要卸葱,发现巧玲屋里亮着灯。自己不在家,她怎不跟她娘睡呢?以为两人闹别扭。或两人睡在巧玲屋里,睡着之前,忘吹灯。吴摩西没卸车上葱,先去巧玲窗户前看。窗户上糊着窗户纸,恰巧有处破洞。吴摩西顺着破洞往里看,原来巧玲个人睡在床上。仰面八叉,被子也踢翻,露着肚子;梦里喊句什,翻过身,又睡着。吴摩西知是娘俩闹别扭,摇头笑,又去卸驴车上葱。这时听到他和吴香香睡觉屋里似有人说话。吴摩西开始以为是吴香香说梦话,再往下听,是男女两个人声音。接着往下想,头上头发,刺棱下竖起来。又放下驴车上葱,来到自己屋脚下,屋里果然有人。吴香香:“趁巧玲没醒,你赶紧走吧。”
又说:
“鸡快叫,也该起来揉面。”
人穿衣裳窸窣声。吴香香:
“这可是最后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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