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哪儿，
跟哪儿。”
吴摩西又哭笑不得。第二天，就是姜家准备砸老高“起文堂”银饰铺这天，吴摩西带上行李和盘缠，将门户锁好，拉着巧玲，出门寻找吴香香。因心里盘算着假找，吴摩西出门并没走远；带着巧玲，来到百里外
新乡，在城东关
个鸡毛店住下；准备在这里住十天，重回延津。回去就说去
新乡、汲县、开封、郑州、安阳、洛阳等地，满世界寻个遍，没有找到老高和吴香香，给大家个说法，接着再做自己馒头生意。出门时，把老詹图纸也带上，想等闲时候，琢磨下老詹教堂；待重回延津后，把这座教堂彻底搭起来。
新乡东关这个鸡毛店，在汽车站旁边，有五间客房；每个客房里有个大通铺；个大通铺能睡十几个人。吴摩西与巧玲起初住在靠大门口屋子，后来最里边房子有空位，又搬到最里边。里边屋子靠灶火，夜里炕不凉。白天两人也不出门，偶尔出门，就在店门口转转，大不转到汽车站，让巧玲看看汽车。汽车有个大鼻子，“呜”地叫声，拉着几十个人就跑，巧玲咯咯地笑。这个鸡毛店虽铺面不大，但院子、房间还干净。院子里有棵大槐树，秋天，第二天早起，能落地黄叶。店里给客人开伙，虽说又赚客人伙食钱，但也给客人提供方便；吃着上顿，报出下顿想吃什
，伙计下顿给你做。清早客人都吃稀粥窝头，分别是在中午和晚上两顿饭。吴摩西和巧玲中午和晚上常吃，是人碗羊肉烩面。要面不要饭菜，是图个省钱；二是大碗面外加羊肉，吃下也扛饿；三是烩面有汤有水，吃到肚子里熨帖。吃起羊肉烩面，吴摩西想起自己小时候，为看罗长礼喊丧，丢家里只羊，夜里躲到打谷场睡觉，碰到剃头匠老裴，老裴带他到镇上，敲
香香泼上十倍；她跟吴摩西闹起来，吴摩西倒也不怕；只是场风波，就变成另场风波。在头场风波中，吴摩西还受着委屈；如演变成另场风波，这风波就是吴摩西造成。事情到这种地步，人不找也得找。就是假装找，也得出去找番。但吴摩西又有些犯愁：“去找人行，那巧玲咋办呢？”
老吴：
“这你不用发愁，早想好，待会儿就把她带到吴家庄。”
巧玲直在旁边听着，这时瞪老吴眼，梗着脖子说：“不去吴家庄。”
老吴想想，又说：
“要不把你送到你爷爷那儿？”
巧玲爷爷那儿，就是县城南街“姜记”弹花铺。巧玲又梗着脖子：“不去弹花铺。”
吴摩西对老吴摊着手：
“这就不好办。走，孩子没去处。”
巧玲对吴摩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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