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文修:
“那你杀谁?”
牛爱国:
“杀他便宜他,要留着他,杀他们
牛爱国瞪大眼睛,拍着自己胸:
“想杀人。”
又说:
“本来不想杀人,今天看到小蒋家三口在笑,就要杀人。”
指着冯文修:
得这好。如是个外人看上去,绝对想不到十天之前,他们家出过天大事,个人差点死;赵欣婷还过来找牛爱国,让牛爱国把小蒋和庞丽娜杀。如此说来,小蒋与庞丽娜出事,对他们家也是件好事;不是出这事,赵欣婷也不会喝农药;赵欣婷不喝农药,他们家还不会这改头换面和其乐融融。如今他们家没事,坏事全落到牛爱国个人头上。按说庞丽娜看到这情形才该窝火,现在牛爱国看到,怒气却下填满胸。牛爱国走下废城墙,来到南关个饭馆,喝上闷酒。本来就空着肚子,喝又是闷酒,几盅酒下肚,就醉。人醉,烦闷越发上来。越烦闷越喝。喝到半夜,烦闷就不是他和庞丽娜事;三十五年所有烦闷,千头万绪,如千军万马,在胸中奔腾。这时就想找个人诉说。最想找是临汾鱼市李克智,但沁源离临汾二百多里,走到得明天;又想找河北平山县战友杜青海,但山西沁源县离河北平山县千多里,走到得三天。实在无处找人,便离开饭馆,趔趄着脚步,去县城东街肉铺找同学冯文修。过去牛爱国有心里话不找冯文修。冯文修爱喝酒,醉后和酒前是两个人;现在牛爱国喝醉,也就顾不得那多。县城南关距东街冯文修肉铺有两里多远,牛爱国倒腾着步子,走个多小时。到冯文修肉铺,已是后半夜,三星都出来。牛爱国擂着门:“冯文修,开门。”
冯文修家已经睡熟,无人应声。牛爱国又拍门,肉铺终于亮灯。冯文修:“谁呀?”
牛爱国:
“是,有事。”
冯文修听出牛爱国声音,但他说:“有事明儿说不成吗?”
“你说这人该不该杀?”
冯文修摸着下巴:
“该杀是该杀。这个小蒋,欺人太甚。”
牛爱国摇头:
“不杀小蒋。”
牛爱国:
“不成,明儿说就憋死。”
屁股坐在肉铺门口,呜呜哭。冯文修闻声,慌忙起身,与牛爱国开门;将牛爱国扶到屋里,倒茶与他喝。过去牛爱国担心冯文修喝醉,这次冯文修没醉,牛爱国醉。牛爱国将满腔烦闷,五十,与冯文修说。因醉,说起话舌头有些短,事情也说得有些乱,前言不搭后语。但冯文修还是听懂,边听边点头:“这事前几天也听说,知你心里正恼,没去找你。”
又感叹:
“如此这般,咋样是个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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