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当夫人曾不止百次地说过她不愿意去维尔迪兰家,此刻却因受到星期三聚会邀请而兴奋不已,而且盘算着如何才能尽量多去几次。首先,她不知道维尔迪兰夫人是容不得任何次缺席。其次,邦当夫人属于那种人们不乐于与之交往女人,这种女人被邀请参加“系列”聚会时往往不是干脆地赴约(她们不像那些稍稍有空便愿意出门人那样使主人高兴),而是相反地强制自己不去参加第次和第三次晚会,希望自己缺席会引起注意;她们只出席第二次和第四次晚会,但如果别人告诉她们第三次晚会将十分精采,那她们便将秩序颠倒下,借口说“很可惜,上次她们没有空”。邦当夫人既是这种人,便盘算在复活节前还有几个星斯三,她怎样才能多去次,而无强加于人之嫌。她想在和戈达尔夫人同回家路上得到稍许启示。“啊!邦当夫人,您站起来,这种逃跑信号可真不好。您上星期四没有来,应该给补偿……来,再坐下,就会儿。晚饭以前,您总不会再拜访别人吧!真,您不想尝尝?”斯万夫人面递过点心,面说:“您知道,这些小玩意味道不坏,虽然看上去不怎样,您尝尝,您定会喜欢。”戈达尔夫人说:“不,看上去就好吃。奥黛特,您家里食品可真丰富。不用问是在哪里买,知道您总是去雷巴特商店。得承认,不像您那样专,常去布内博内商店买小点心和糖果,那里冰淇淋可实在不好,而雷巴特商店对冰冻食品,不论是冷冻甜点还是果汁冰糕,都很拿手,丈夫说,necpluscultra①。”“不过,这些点心是自己家里做,您真不要?”邦当夫人说:“不,要不就吃不下饭。不过再坐片刻,您知道,和您这样聪明女人谈天是件快事。”“您会觉得多管闲事,奥黛特,不过很想知道您对特龙贝夫人那顶大帽子评价。当然大帽子是目前流行款式,但是,是不是稍稍过分?刚才她那顶帽子比起前几天她来家戴帽子,还是小巫见大巫哩。”“哪里,可不聪明,”奥黛特带着理当如此神气说,“其实这人很轻信,人家说什都相信,常常为点小事伤心发愁。”她影射是最初因嫁给斯万这样人而痛苦不安,斯万有自己生活并和别女人来往。阿格里让特亲王听见她说“可不聪明”,立刻认为应该加以否定,但却缺乏敏捷反应能力。“您胡说什呀!”邦当夫人高声说。“您还不聪明?”亲王赶紧抓住这根救命稻草说:“这是什话?大概耳朵在骗吧?”奥黛特说:“真,不骗你们,确实是小市民,容易大惊小怪,满脑子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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