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条船被地平线吸收,又将它变成流体,显得和地平线完全是种颜色,宛如幅印象派画。船只似乎也与地平线样,由种原材料所制成,似乎人们只是在雾濛濛蓝天中勾画出船体和缆绳。缆绳交错,船体显得更加细小,变成金银制品。有时,大洋几乎占满整面窗户,上方是抹天空,只有条线,与海样蓝,因此以为那还是大海,只在光照作用下,才显出不同颜色。
另日,大海只在窗子下部描绘出来,窗子其余部分布满浮云。水平方向上,朵朵云你推搡,结果好象出于艺术家预谋或专长,那窗玻璃正在介绍“云朵研究”。与此同时,书橱各块玻璃上显示出相似云朵,但这是在另部分地平线上云朵,而且被光线染上不同色彩,似乎向你提供同题材反复。这是某些当代画家十分珍爱反复,总是取自不同时刻。而现在,由于艺术固定作用,可以在个房间里览无余,呈彩粉画形式,并且压在玻璃板下面。
有时,在海天色灰色上,细腻精巧地加上点粉红。这时,在窗子下方安睡只小蝴蝶,就象将双翼落在这幅有惠斯勒①风味、题为《灰与粉红色和谐》画下方。这是切尔西大师亲自签名作品。这粉红色渐渐消失,再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注目。呆呆站立片刻,然后拉上窗帘,再次躺下。从床上,看见窗帘上方还留有线光亮。这线光亮也渐渐暗淡下去,越来越细。平日,这个时刻,已坐在饭桌上。今天,就这样让这个时刻在窗帘上方逝去,既不忧伤,也不惋惜,因为知道,今天与别日子不样,象黑夜只有几分钟打断白昼极地白天样,今天比平时更长些。知道,从这黄昏蛹壳里,里夫贝尔饭店万丈光芒正在准备经过美好变形脱壳而出——
①惠斯勒(1834—1903),美国画家及雕刻家,他在伦敦安家落户,住在切尔西区。他对日本艺术和马奈极为赞赏,尤致力于色彩和谐研究。《灰与粉红色和谐》是他幅画题目。
自言自语:“到时间。”在床上伸伸懒腰,起身,梳洗完毕。这样无用时光,脱去物质生活重负,觉得自有其魅力。别人在楼下进晚餐,而在这里,将下午无所事事积蓄起来精力,只用在洗浴后晾干身躯、穿件无尾常礼服、系领带上。指引这些动作,已经是期待已久与某个女子重逢快乐。那是上次在里夫贝尔注意到个女子,她似乎对注视良久。有会她离席,也许希望尾随而去。怀着快乐心情给自己加上所有这切诱饵,以便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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