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迟迟不走,向絮比安打听居民区情况。“您对面街头那个卖栗子点都不解?不是左边那位,那家伙讨厌死,是右边那个乐呵呵黑大个。还有街对面那个药店老板,雇个骑车,客客气气,为他送药。”这连串提问,絮比安听准有些不耐烦,只见他象个专爱卖弄风情女人,被唾弃后满腹怨恨,挺起身子,答道:“看您呀,总是朝三暮四。”这声责备带着痛苦、冷酷而又怪嗔口气,无疑令德-夏吕斯先生动心,为消除因好奇打听造成不良印象,他低声乞求絮比安,声音低得无法听清他到底说些什,大概是希望他们再在铺子里呆会,裁缝为之感动,脸部痛楚神情遂烟消云散,只见他细细端详着男爵满头灰发下那张丰腴、通红脸,露出惊喜神色,象是自尊心得到深深满足,拿定主意,准备答应德-夏吕斯先生向他提出要求,不过,应允前还是说几句有伤大雅话:“您呀,真会折腾!”他眉开眼笑,显得激动,傲慢而又充满感激之情,对男爵说,“行,走吧,大小子!”
“之所以又打听有轨电车司机事,”德-夏吕斯先生又固执地开口说道,“是因为不管怎样,这对回家有些用处。有时确实会屈尊俯就,遇到哪个体态使感兴趣难能可爱人儿,就会跟在她后面跑,就象哈里发①混作个普普通通商贩,在巴格达城到处转悠。”对此,对贝戈特持相同看法。即使哪天不得不出庭自辩,他说话也不会用以说服法官,而仍然会凭自己特殊文学气质自然驱使,凭自己兴趣所至,满嘴贝戈特特有言辞。德-夏吕斯先生与裁缝交谈,用语言与他同上流圈子人物打交道时用模样,甚至其怪癖表现得更有过之而无不及,或许因为他本欲极力克服内心怯懦,不料显得过分傲慢,抑或因为内心胆怯,难以自己(在不同阶层人面前往往会更发窘),致使他自,bao露,把自己秉性,bao露无遗,拿德-盖尔芒特夫人话说,他确实生性傲慢,且带有几分疯狂。“为不失去她踪迹,”他继续说道,“就象个小教书,又好比位年轻英俊大夫,跟着那位小人儿,跳上同辆有轨电车。们用‘她’来称呼,不过是为遵守惯例(比如人们谈起哪位王子,会问:殿下龙体安乎?)。若她换车,马上就掏出那张叫作‘转车票’怪玩艺儿,签个号,也许票上布满瘟疫细菌,车票尽管还给,可编号并不每次都是第1号!就这样,有时要换三四次‘车’。有时,到深夜十点,人搁在奥尔良车站,可怎也得回府呀!只要离开奥尔良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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