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里,游人可以清晰地听到波涛翻滚声响,但在园林深处则相反,涛声传不进来,波浪虽依然历历在目,却听不见它声音。这些休憩地点,对于拉斯普利埃房主来说,素有“景观”之称。确,它们在城堡周围,荟萃周围地区、河滩和森林中最优美“景观”,愈远景物愈小愈隐约,正象哈德良皇帝①那样,将各地名胜缩小简化兼收并蓄于自己行宫里。根据“景观”词所得名称并非专指海边某地名,而往往是指港湾对岸景观,游人纵览全景,发现对岸景物奇异,留下某种突出印象。就象人们从维尔迪兰先生书架上拿本书,到“巴尔贝克景观”那里读它小时,同样地,倘若天气晴朗,人们也可以去“里夫贝尔景观”那里喝几杯清凉饮料,只是不能刮大风,因为,尽管两边都种树,但那里却是猛烈风口——
①哈德良(76-138),古罗马皇帝(117-138在位)。
下午,维尔迪兰夫人再次组织乘车游览,回府时,女主人若发现有哪个上流社会“海边过客”留下名片,她便会装出喜出望外样子,而对未能接待来访事深表遗憾(尽管客人只是顺便来看看“家”,以便有天抽暇来认识下拥有著名艺术沙龙但在巴黎不是经常能让人出入其间妇女),于是马上让维尔迪兰先生邀请他来赴下星期三晚宴。但往往旅游者不得不在星期三以前动身,或者担心回去晚,维尔迪兰夫人则有言在先,每星期下午吃点心时刻肯定可以找到她。下午吃点心习惯并不太多见,在巴黎盖尔芒特亲王夫人家,德-加利费夫人家或德-阿巴雄夫人家吃到极富丽堂皇风味点心。但恰恰此地不是巴黎,对来说,环境优雅与否不仅影响到聚会雅兴,而且影响到客人素质。与这等上游社会人士交往在巴黎毫无兴趣,但在拉斯普利埃,其人远道经费代纳或穿尚特比森林来到这里,其性质就变,重要性也变,成次愉快小插曲。有时候,冒出个老熟人,对他若指掌;若是在斯万家,步也懒得走动去找他。但此公大名在这悬崖绝壁上可格外铿锵作响,犹如个演员姓名,在某个剧场里往往可以听到,此名经印在广告上,颜色格外醒目,介绍非同凡响,赫赫扬扬,竟然因意料不到机遇而鸣惊人,身价百倍。在乡村,大家无拘无束,上流社会人士往往自告奋勇,住在谁家便负责把朋友们带去,好象道歉样悄悄对维尔迪兰夫人说,他在他们家住,总不能把朋友们甩掉不管吧;与此相反,他对这些客人,则装得似乎是客客气气,让他们在单调海滩生活里见识下这种娱乐消遣活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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