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中最主要,是极力要把刚才经历不确定睡梦黑团赶进时间范围之内。这可不是轻而易举事情;睡梦并不知道们到底睡两小时还是两天,不能向们提供任何方位标。倘若们在外头找不到方位标,因而也就回不到时间中去,于是们又睡过去五分钟,可们似乎觉得已经过三个小时。
早就说过——经验之谈——最有效催眠剂是困倦。在酣然入梦两小时之后,在与众巨人轮番搏斗之后,在与朋友结下生死之交之后,觉睡去是很难苏醒过来,比吃许多片巴比妥要强得多。经过由此及彼推理,不胜惊讶,从挪威哲学家口里得知,而挪威哲学家又是从“他卓越同事”——对不起,应当是“他同仁”——布特鲁先生那里听来,得知柏格森先生对服用安眠药会使记忆力明显衰退有他看法。如果相信挪威哲学家话,柏格森先生也许曾对布特鲁先生说过这样话:“当然,偶尔服用少量安眠药对们日常生活强有力记忆力是没有什影响,因为这种记忆力在们脑海里根深蒂固。但是,还有另外些记忆力,更高级,也更不稳定。位同事上古代历史课,他对说过,如果头天晚上吃片药用以安眠,到课堂上就很难记起他需要引用希腊语录。而给他开药大夫却向他保证药片对记忆力没有影响。”“这也许是因为您没有必要背诵‘希腊’语录缘故,”历史学家回答他说,自负嘲弄之情无不溢于言表。
不知道柏格森先生和布特鲁先生之间这段谈话是否准确无错。挪威哲学家虽然精深,明察,专心致志,但也完全可能理解错。个人而言,自己经验给相反结果。
麻醉药后第二天出现健忘时刻,与平时酣睡夜晚充满遗忘时候,虽只有部分相似,但却达到以假乱真程度。然而,不论是吃药后还是睡着后所失记东西,并不是搅得心烦意乱波德莱尔哪句诗,比如“象把扬琴”之类;忘掉也不是被人称道哲学家某些观点,而是身边平平常常事物现实本身——倘若睡着——因对身边现实事物竟无所知,人家以为是白痴;倘若醒,并从人为睡眠状态中走出来,遗忘不是波菲利①或普罗提诺②体系,对这类哲乍,完全可以同昔日样进行讨论;而忘掉却是对某次邀请答谢,对那次宴会只留下片纯粹空白。崇高理念则坚守其位;安眠药使之失灵东西,不过是区区小事中行动影响能力,这种能力,只表现在,倘若要及时恢复、掌握日常生活中某件事情回忆,就非得付诸行动不可。尽管可以对脑子坏以后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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