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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第五天和第六天(12 /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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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随滑坡体上云中村道消失,还是能再回到这里,面对着神山点燃祭火。

阿巴想忍住泪水,但泪水还是模糊视线。

他终于完成准备工作。他把九棵小杉树都修削成箭杆模样。他把九支箭都靠在棵老杉树粗大树干上,这才转身下山。山风吹在他背后,惊散旱獭们,站立在他身后,好奇地向着这个陌生身影张望。鹿又出现。在他身后山脊上,向他张望。

晚上,阿巴又去溪边取水,他对两匹马说:你俩知道个人,可是鹿不知道,旱獭也不知道。以前鹿知道村里有很多人,以前旱獭也知道。但今天遇见这些鹿和旱獭,它们不知道村子里只有个人

晚上睡下时候,他又对自己说:以后,它们就不必害怕

阿巴闻到自己身上有草地清香,更有那九棵小杉树青枝绿叶,和新鲜树皮清香。

他想,人死后,可以变成棵树吗?要是可以变成棵树,那他就变成棵树好。变成棵云杉,冬天针叶坚硬,春天针叶柔软。就那样和山上那些树站在起。变成棵在风中喧哗树。变成棵画眉和噪鹛愿意停在上面啼叫不休树。变成冬天里,群血雉挤在茂密枝条间躲避风雪树。变成棵如果得病,啄木鸟愿意飞来医治树。

阿巴睡着

他没有梦见自己变成棵云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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