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很快就生起来,茶壶里水很快就发出即将沸腾时吱吱声。两匹马兴奋地发出咴咴嘶鸣。下边山路上也传来另外两匹马咴咴嘶鸣。
阿巴说:云丹来。
他起身迎到路口,云丹应该和每次上山时样,躬着腰,耸着肩,步步向上攀爬。阿巴自己在山路上攀爬时也是这个样子,躬着身子,耸着肩,手背在身后,步又步。马跟在身后,下下耸动着肩胛,蹄声杂沓。但这回有些不同,云丹不是把手背在身后。他手里牵着缰绳。云丹抬起头来,向他微笑。阿巴个人在山路上行走时,每攀爬段上坡路,也会这样抬起头来,露出这样微笑。云丹微笑是看见阿巴。往常,寂寞阿巴会对他回以更灿烂笑容。但这回,阿巴脸上显现出惊讶表情。
云丹牵着马背上坐着个姑娘!
姑娘穿着粉红色冲锋衣,围着白色丝质头巾,也从马背上仰起脸来向他微笑。
果,他要从中提炼点鸦片,有意品尝下,再次体会曾经体会过沉重而又轻飘下坠之感。可是,连续几场霜冻之后,个早上,他醒来,看着阳光把霜针化成露水,那几朵花未待结出果实,就凋萎。
阿巴叹息阵,似乎是为美丽花朵凋零,也似乎是为不能在那个最终坠落来到之前,再体验次下坠之感。
再过些日子,罂粟花瓣就会干枯,就会被风吹走。
惆怅阿巴吃过早饭,来到村前老柏树下,看几头雄鹿游戏般角斗。石碉影子拉得很长。阿巴出现在村前时候,两匹马来到他身边,低声地咴咴嘶鸣。
阿巴说:今天,云丹要上山来。
姑娘
说完,他就穿过村前田野。他要到路口磐石那里去等待。从地质隐患调查队余博士那里,阿巴知道,磐石和把磨坊与妹妹砸进地下那块巨石样,也是某次地震时从山上滚落下来。阿巴问过博士,石头是什时候下来。博士说,要是有时间,详细调查,应该可以知道这块巨石坠落到这里具体时间,但是,震后地质隐患点太多,没有时间做这种纯科学考据。博士说,可以肯定,起码有五百年。
阿巴坐在磐石上,看到自己影子,还有身后石碉和老柏树影子变短。影子短到差不多没有,也就是将近正午时,云丹就该上到云中村来。
云丹早上从河谷下方出发,攀爬到云中村,大致需要三个小时。
阿巴已经不用钟表。他用影子长短计算时间。到自己影子只有大半个身子那长时候,他知道云丹快要到。天气很好。他们应该就在这磐石跟前,坐在松树影里喝茶,吃云丹带来新鲜食物。
木柴是上月地质调查队来时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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