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
“从事研究工作后,你就会明白。”父亲说,脸上露出少见幸福微笑。
那微笑是怎回事?它反映出先父怎样内心呢?尽管研人自己也开始研究工作,但还是没找到答案。多年研究生活只让他明白件事:理科生生存不易。
人流涌出车站闸机口。研人将方才种种思虑抛诸脑后,在车站大厅上下车乘客中搜索那张熟悉面庞。
上。
“报酬少得可怜,还谈什科学立国?王八蛋。”醉醺醺父亲痛骂政治家道,“那些文科混蛋,就靠窃取们业绩过活。电话、电视、汽车、电脑,全都是科学家发明。只会耍小聪明文科混蛋对文明发展有什贡献?”
当时研人只有十几岁,对父亲抱怨相当厌烦。不过,后来遇到件事,让他认识到父亲怨言是有道理,那就是关于蓝色发光二极管开发判决。
蓝色发光二极管曾被认为无法开发,却有技术人员完成这创举,接着就爆发技术人员和其所属公司之间旷日持久法律纷争。公司认为该发明可以带来千二百亿日元收益,然而法院判给技术人员补偿只有区区六亿日元。尽管审时判两百亿,但二审推翻审判决。这只能理解为,司法机构不再独立行使职权,而是看企业家脸色行事。
科技界对此判决失望透顶。这些伟大发明家催生全世界数万亿市场,报酬却仅相当于全美职业棒球联盟球员年薪。许多科学家推测,此判决之后,日本国际竞争力将大幅衰退。在科技实力直接决定国力时代,科学技术人员遭如此冷遇,国家谈何发展?用不多久,日本就会被中国、韩国和印度赶超。
“人类文明要是毁灭就好。”研人父亲冷笑说,“能够复兴科学文明只有理科。文科那帮家伙永远只会夸夸其谈。”
研人长大成人后,渐渐理解父亲话中道理。念本科四年中,研人忙得焦头烂额,好不容易才能抽出时间参加英语社团。与此相反,文科生连课都不去上,整日吃喝玩乐,至少研人是这觉得。但这帮家伙毕业后,竟能挣到五千万日元年薪,这样反差令研人难以接受。这个社会似乎黑白颠倒,流汗劳作人,反而没有吃喝玩乐人挣得多。不过,这个想法又令研人很不舒服——他发现自己继承父亲乖僻性格,就像与生俱来基因样,他想摆脱却无论如何也摆脱不。
锦丝町车站前,研人将冻僵双手插入羽绒服口袋,忽然想起父亲生前个谜。
“既然你这讨厌自己工作,辞职不干不就得?”研人曾对酒后絮叨不已父亲说。
父亲闻言答道:“但不能停止研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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