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玛答道,“她是他情人。”
“那,他为什赌咒发誓,要对她家人进行报复呢?而另外个男,就是刚才上场那个,却说:‘爱吕茜,想她也爱。’并且同她父亲挽着胳膊走。那个难看小老头,帽子上插根鸡毛,不就是她父亲吗?”
虽然艾玛再三解释,夏尔还是不懂二重唱意思。在二重唱中,仆人向主人献计如何哄骗吕茜,但夏尔却把哄骗吕茜假订婚戒指当做是埃德加送给她定情纪念品。此外,夏尔承认没有听懂这个故事,因为音乐太响,唱词听不清楚。
“没关系!”艾玛说,“不要说!”
“因为,”他俯视着她肩膀,接着又说,“你知道,想解清楚。”
“不要说,不要说!”她不耐烦地说道。
吕茜半靠侍女搀扶,才走向台前,头上戴顶桔子花冠,脸色比她身上穿白色缎子长袍还要白。艾玛想起她结婚日子;她仿佛又看见自己在麦地里,沿着条小路,向教堂走去。为什她当时没有像吕茜那样又是拒绝,又是恳求呢?正相反,她当时很高兴,却没有发现自己是在走向深渊……啊!假如她还年轻貌美,没有被婚姻玷污清白,没有对情夫感到幻灭,假如那时她能把自己生,交托给个伟大而坚强男人,而贞节、温情、恩爱、义务全都合而为,那,她怎会从那至高无上幸福中,堕落到今天地步呢?当然,那种幸福只是谎言,只是幻想,结果只会使切欲望化为泡影。她现在才知道感情是多微不足道,是艺术把感情无限夸张。艾玛不想再受愚弄,她把她痛苦生活翻版戏只看作是种造型幻想,只能使人赏心悦目而已。她甚至怜悯剧中人,又瞧他们不起,于是心中暗笑。这时,从舞台后部丝绒门帘底下,走出个披着黑色斗篷男子。
他做个姿势,斗篷西班牙式大帽子就落到背后去;乐队立刻开始六重奏,歌手也开始六重唱。埃德加怒气冲冲,用他嘹亮男高音压倒其他歌手。阿斯通用男低音向他发出致命挑衅,吕茜用女高音诉说自己痛苦,亚瑟隔岸观火,用男中音唱着抑扬顿挫转调,神甫中低音呼隆呼隆响,好像架风琴,而侍女们用女低音重复神甫唱词,齐声合唱,倒比神甫唱得更加美妙动听。他们全都站成排,指手划脚;愤怒、报复、妒忌、恐怖、慈悲、惊愕,同时从他们半开半闭嘴里倾吐出来。埃德加这个多情人气得提出剑来挥舞,随着他胸脯开扩与收缩,他镂空花边衣领也就上下起伏,他大踏步向左走,镀金马刺在地板上走得铿锵响。软皮靴在脚踝处开口。艾玛心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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