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特莫根,盖诺森[德语“早安,同志”译音——译者]。想说:‘你好’。”他改用俄语说,并向保尔伸出只指头很长苍白手。
几分钟以后,保尔已经坐在德国人床边,两个人用种“国际”语言热烈地交谈起来。用这种语言谈话,词语作用反而是次要,弄不懂地方就靠猜想、手势、表情——总之,用种无师自通世界语里切方法帮忙。保尔解到,埃勃涅是个德国工人。
在九二三年汉堡起义中,埃勃涅大腿上中枪。这回他旧伤复发,又倒在床上。尽管很痛苦,他仍然精神饱满,因而立刻赢得保尔尊敬。
同这样好病友住在起,保尔是求之不得。这样人绝不会因为自己病痛从早到晚向你诉苦,唉声叹气。相反,同他在起,你会连自己病痛也忘得干二净。
“可惜是对德语窍不通。”保尔这样想。
瞒着,听不会晕倒,也不会抹脖子。可是非常想知道,今后会怎样。”保尔说。
巴扎诺娃说句笑话,把话岔开。
这天晚上,保尔到底还是没有解到真实情况,不知道他明天将会怎样。临分手时候,巴扎诺娃轻声叮咛他:“柯察金同志,别忘记对您友情。您生活里什情况都可能发生。如果您需要帮助,或者希望出个主意,您就来信。定尽全力帮助您。”
她从窗口看着他那穿皮外套高大身躯,吃力地拄着手杖,从大门口向辆出租轻便马车走去。
又到叶夫帕托里亚。又是南方炎热和晒得黝黑、戴绣金小圆帽、高声喧嚷人群。小汽车用十分钟时间就把旅客送到迈纳克疗养院,这是座用石灰石砌成二层楼房。
花园角,有几把摇椅、张竹桌和两把病人坐轮椅。有五个人,每天治疗完毕,都到这里消磨整天,病友们管他们叫“**国际执行委员会”。
把轮椅上是半躺半坐着埃勃涅,另把上是禁止步行保尔,其余三个人,个是克里木共和国贸易人民委员部工作人员、身粗体重爱沙尼亚人瓦伊曼;另个
值班医生把新来人领到各个房间。
“同志,您是哪个单位介绍来?”他在十号房间门口停下来,问保尔。
“乌克兰**党(布)中央委员会。”
“那就请您住在这儿吧,跟埃勃涅同志个房间。他是德国人,希望们给他找个俄国同伴。”医生解释下,就去敲门。从房里传出句外国腔俄国话:“请进。”
保尔进房间,放下提包,朝躺在床上人转过身去。那个德国人满头金发,长着两只漂亮而灵活蓝眼睛。他向保尔温厚地微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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