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为写得不成功地方,就亲自动手重写。有时候他实在忍受不格子板狭窄框框束缚,就扔下不写。他恨透这夺去他视力生活,盛怒之下常常把铅笔折断,把嘴唇咬得出血。
忧伤,以及常人各种热烈或者温柔普通感情,几乎人人都可以自由抒发,唯独保尔没有这个权利,它们被永不松懈意志禁锢着。但是工作越接近尾声,这些感情越经常地冲击他,力图摆脱意志控制。要是他屈服于这些感情中任何种,听任它发作,就会发生悲惨结局。
达雅常常深夜才从工厂回到家
奥夫极力安慰他。
切不得不重新开始。列杰尼奥夫给他弄到些纸,帮助他把写好稿子用打字机打出来。个半月之后,第章又脱稿。
跟保尔住套房间是家姓阿列克谢耶夫。他家大儿子亚历山大是本市个区团委书记。亚历山大有个十八岁妹妹,叫加莉亚,已经在工厂工人学校毕业。这是个朝气蓬勃姑娘。保尔让母亲跟她商量,看她是不是愿意帮助他,做他“秘书”。加莉亚非常高兴地答应,满脸笑容,热情地走过来。她听说保尔正在写部小说,就说:“柯察金同志,非常愿意帮助您。这跟给爸爸写枯燥住宅卫生条例完全不样。”
从这天起,写作就以加倍速度向前进行。个月工夫写那多,连保尔也感到惊讶。加莉亚深切地同情保尔,积极主动地帮助他工作。她铅笔在纸上沙沙地响着,遇到特别喜爱地方,她总要反复念上几遍,并且感到由衷高兴。在这所房子里,几乎只有她个人相信保尔工作是有意义,其余人都认为保尔是白费劲,只是因为什也不能干,又闲不住,才找点事来打发日子。
因公外出列杰尼奥夫回到莫斯科,他读小说头几章以后,说:“坚持干下去,朋友!胜利定属于们。还有更大喜悦在等待着你,保尔同志。坚信,你归队理想很快就能实现。不要失去信心,孩子。”
这位老同志看到保尔精力十分充沛,满意地走。
加莉亚经常来,她铅笔在纸上沙沙地响,行行字句,在不断地增加,追述着难忘往事。每当保尔凝神深思,沉浸在回忆中时候,加莉亚就看到他睫毛在颤动,他眼神随着思路转换不断地变化,简直令人难以相信他双目已经失明:你瞧,那对清澈无瑕瞳孔是多有生气啊。
天工作结束,加莉亚把记下来东西念给保尔听,她发现保尔全神贯注地倾听着,时而皱起眉头。
“您干吗皱眉头呢,柯察金同志?不是写得挺好嘛!”
“不,加莉亚,写得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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