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双
“说得也是。”
王子点点头,像是看开,股满足踏实感油然而生,和清濑继续起静静凝视画面中阿走。这时,阵手机铃声忽然划破这片宁静,让人不禁感觉房东刻意挑这时机打来。
“灰二你怎都不跟联络?”房东急惊风地说,“已经快到五公里,应该给阿走什指示啊?”
“什都不用。千万别跟他说话。”
“可是阿走对路边加油声没半点反应,眼神也有点恍惚,说不定是被比赛压力压垮?”
“太美。”
清濑喃喃说道,脸上露出有如着魔陶醉神情。王子瞥他眼。
“这种跑法,有点别扭啊,”王子笑道,但有点闷,“也太梦幻。”
清濑完全解王子心情。任何人看到这种力与美极致表现,只会心生种望尘莫及感觉。而这样体悟,其实让人颇难堪。可是,心里尽管难受,却又忍不住想凝视它,忍不住想追求相同境界。除用“梦幻”这个字眼,实在想不到其他形容词来表达心里这种纠葛心情。
“只要努力就定能成功,其实是种傲慢。”
“不对,刚好相反,”清濑信心十足地回答,“阿走现在精神非常集中,千万别去干扰他。”
就像道行高深僧侣,透过坐禅达到开悟境地;又或者像萨满巫师,跳着节奏单调舞步,进入神灵出窍状态——阿走透过“跑步”这个再熟悉不过行为,进入个不同次元境界。
他专注力,有如根紧绷丝线,来到濒临断裂前张力极限;他紧张又高昂情绪,就像水盛满土钵,再多加滴就会溢出钵缘。阿走就是保持着这样精神状态,心无旁骛地向前跑。
这种时候,任何人都不能打扰他。谁都不能与阿走有任何接触。
阿走已经跑过八公里处。灰色天空下,落地即融雪花,寂静无声、纷纷不绝飘过眼前。
清濑说,借此鼓励并安慰王子。事实上,这些话也是说给他自己听。
“田径世界没有那天真,但是,目标也不是只有个。”
就物理观点来看,大家都跑在同条赛道上。然而,每个人到达境界却各有不同,借由跑步找到属于自己终点。跑者们总是不断在思考、迷惘、犯错,然后再重新来过。
如果每个跑者答案与终点都相同,长跑就不会这令人着迷。如果跑步只是这表面化行为,看到像阿走这梦幻跑法后,恐怕不会还有人想继续跑下去。
所以,不管是亲身演出完美跑法阿走,还是为此眼中绽放喜悦与斗志清濑,以及实力完全比不上这两人、却仍旧跑到最后王子,在长跑世界里,他们价值完全相同,全都立于平等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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