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和黎明之间某个时刻,银行酩酊大醉地回来,还带回盒披萨(显然是从坐轮椅女-人店里买),唱着能让水手都-脸-红不文明歌曲。当时布里特-玛丽恰好坐在阳台上,望见银行站在门外,边骂骂咧咧,边拿钥匙开门,站在她旁边白狗仰起脸,和布里特-玛丽目光相遇,好像还既无奈又疲惫地耸耸肩。布里特-玛丽同情地与它对视。
楼梯上传来第阵响动并非银行脚步声,而是墙上照片被银行棍子扒拉下来声音,接着便是相框坠地碎裂声,蒙在足球女孩和她老爹合影上玻璃板摔成碎碴,满地板都是。几乎个小时之后,混乱杂音才逐渐消失。银行在楼到处乱转,会儿这边,会儿那边,会儿又这边,把保留她记忆所有照片砸个粉碎,然而手法并不,bao力,也不像是在泄愤,更像是个悲伤人试图用简单有序方式消灭那些引起她悲伤回忆。相框个接个地碎裂,只剩空荡荡墙壁和曾经挂着照片钉子。布里特-玛丽静静地坐在阳台上,很想打电话报警,然而她没有斯文电话号码。
噪音终于停止。确定银行放弃破坏并且去睡觉之后,布里特-玛丽才离开阳台。过不久,她听到楼梯上传来轻软脚步声,接着门“吱呀”声开,有个东西过来碰碰她指尖。狗鼻子。白狗在离她不远不近地方躺下,距离拿捏得刚刚好,没有近到互相打扰,也没有远到感觉不到彼此存在。此后,在晨曦再度笼罩博格之前,切都安静得不能再安静,直到天光大亮。
布里特-玛丽和白狗终于敢下楼时候,银行正倚着墙坐在门厅地板上,浑身酒气。布里特-玛丽不知道她是不是睡着,但肯定不打算掀起银行墨镜来瞧上瞧,所以她拿把扫帚,开始扫地上玻璃碴子,把破相框摞起来堆在墙角,给狗喂吃。
布里特-玛丽穿上大衣,确认笔记本已经装进包里,而银行依旧纹丝不动。布里特-玛丽还是壮壮胆,把包装好啤酒放在银行旁边,说:
“这是送您礼物,但今天最好不要喝,因为觉得您昨天已经喝得够多。如果您希望自己闻起来还像个文明人,最好用小苏打水和香草精洗个澡。不过,这不是应该管闲事。”
银行坐在那里动不动,布里特-玛丽俯下-身探探她呼吸,发现她还有气儿。不仅如此,她呼出气还热乎乎,布里特-玛丽觉得自己视网膜都快被烧掉。她眨眨眼,站直身-子,突然听到自己嘴里说出这样话:
“猜,您父亲肯定不支持利物浦队。您知道吗,听说父亲是利物浦队球迷人永远都不会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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