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道箍上。”那敬济笑着拿酒来,刚呷两口。潘姥姥叫春梅:“姐姐,你拿箸儿与哥哥。教他吃寡酒?”春梅也不拿箸,故意殴他,向攒盒内取两个核桃递与他。那敬济接过来道:“你敢笑话就禁不开他?”于是放在牙上只磕,咬碎下酒。潘姥姥道:“还是小后生家,好口牙。相老身,东西儿硬些就吃不得。”敬济道:“儿子世上有两椿儿--鹅卵石、牛犄角--吃不得罢。”金莲见他吃那锺酒,教春梅再斟上锺儿,说:“头锺是。你姥姥和六娘不是人?也不教你吃多,只吃三瓯子,饶你罢。”敬济道:“五娘可怜见儿子来,真吃不得。此这锺,恐怕脸红,惹爹见怪。”金莲道:“你也怕你爹?说你不怕他。你爹今日往那里吃酒去?”敬济道:“后晌往吴驿丞家吃酒,如今在对门乔大户房子里看收拾哩。”金莲问:“乔大户家昨日搬去,咱今日怎不与他送茶?”敬济道:“今早送茶去。”李瓶儿问:“他家搬到那里住去?”敬济道:“他在东大街上使千二百银子,买所好不大房子,与咱家房子差不多儿,门面七间,到底五层。”说话之间,敬济捏着鼻子又挨锺,趁金莲眼错,得手拿着衣服往外溜烟跑。迎春道:“娘你看,姐夫忘记钥匙去。”那金莲取过来坐在身底下,向李瓶儿道:“等他来寻,你每且不要说,等奈何他回儿才与他。”潘姥姥道:“姐姐与他罢,又奈何他怎。”那敬济走到铺子里,袖内摸摸,不见钥匙,直走到李瓶儿房里寻。金莲道:“谁见你什钥匙,你管着什来?放在那里,就不知道?”春梅道:“只怕你锁在楼上。”敬济道:“记带出来。”金莲道:“小孩儿家屁股大,敢吊心!又不知家里外头什人扯落你恁有魂没识,心不在肝上。”敬济道:“有人来赎衣裳,可怎样?趁爹不过来,免不得叫个小炉匠来开楼门,才知有没。”那李瓶儿忍不住,只顾笑。敬济道:“六娘拾,与罢。”金莲道:“也没见这李大姐,不知和他笑什,恰似每拿他般。”急得敬济只是牛回磨转,转眼看见金莲身底下露出钥匙带儿来,说道:“这不是钥匙!”才待用手去取,被金莲褪在袖内,不与他,说道:“你钥匙儿,怎落在手里?”急得那小伙儿只是杀鸡扯膝。金莲道:“只说你会唱好曲儿,倒在外边铺子里唱与小厮听,怎不唱个儿听?今日趁着你姥姥和六娘在这里,只拣眼生好唱个儿,就与你这钥匙。不然,随你就跳上白塔,也没有。”敬济道:“这五娘,就勒掯出人痞来。谁对你老人家说会唱?”金莲道:“你还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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