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不请你,怎和俺们使性儿!”小玉道:“稀罕那*妇请!”大师父在旁劝道:“姐姐每义让句儿罢,你爹在屋里听着。只怕你娘们来家,顿下些茶儿伺候。”正说着,只见琴童抱进毡包来。玉箫便问:“娘来?”琴童道:“娘每来,又被乔亲家娘在门首让进去吃酒哩,也将好起身。”两个才不言语。
不时,月娘等从乔大户娘子家出来。到家门首,贲四娘子走出来厮见。陈敬济和贲四面取出架小烟火来,在门首又看放回烟火,方才进来,与李娇儿、大师父道万福。雪娥走来,向月娘磕头,与玉楼等三人见礼。月娘因问:“他爹在那里?”李娇儿道:“刚才在那屋里,打发他睡。”月娘声儿没言语。只见春梅、迎春、玉箫、兰香进来磕头。李娇儿便说:“今日前边贲四嫂请四个去,坐回儿就来。”月娘听,半日没言语。骂道:“恁成精狗肉们,平白去做甚!谁教他去来?”李娇儿道:“问过他爹才去来。”月娘道:“问他?好有张主货!你家初十五开庙门早,放出些小鬼来。”大师父道:“奶奶,恁四个上画儿姐姐,还说是小鬼。”月娘道:“上画儿只画半边儿,平白放出去做甚?与人家喂眼!”孟玉楼见月娘说来不好,就先走。落后金莲见玉楼起身,和李瓶儿、大姐也走。止落下大师父,和月娘同在处睡。那雪霰直下到四更方止。正是:
香消烛冷楼台夜,挑菜烧灯扫雪天。
宿晚景题过。到次日,西门庆往衙门中去。月娘约饭时前后,与孟玉楼、李瓶儿三个同送大师父家去。因在大门里首站立,见个乡里卜龟儿卦儿老婆子,穿着水合袄、蓝布裙子,勒黑包头,背着褡裢,正从街上走来。月娘使小厮叫进来,在二门里铺下卦帖,安下灵龟,说道:“你卜卜俺每。”那老婆扒在地下磕四个头:“请问奶奶多大年纪?”月娘道:“你卜个属龙女命。”那老婆道:“若是大龙,四十二岁,小龙儿三十岁。”月娘道:“是三十岁,八月十五日子时生。”那老婆把灵龟掷,转遭儿住。揭起头张卦帖儿。上面画着个官人和位娘子在上面坐,其余都是侍从人,也有坐,也有立,守着库金银财宝。老婆道:“这位当家奶奶是戊辰生,戊辰己巳大林木。为人生有仁义,性格宽洪,心慈好善,看经布施,广行方便。生操持,把家做活,替人顶缸受气,还不道是。喜怒有常,主下人不足。正是:喜乐起来笑嘻嘻,恼将起来闹哄哄。别人睡到日头半天还未起,你老早在堂前转。梅香洗铫铛,虽是时风火性,转眼却无心。和人说也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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